席洛被說中心事,瞬間窘迫得不行,她連忙抓住喬北辰的手,“我自己來!”
他卻沒有停頓,手直接往她的腹部上方一探,一摁——
然後,整個人狠狠一震,“你……”
席洛疼得悶哼一聲,額頭上已經有冷汗滲出來,“你輕一點……”
喬北辰連忙將自己指尖的力道放鬆,“你這裏,是什麼?”
他剛才往下的時候,分明摁倒了她腹上的一道淺淺小小的白色凸起疤痕。
之前,他從未仔細地見過。
那疤痕說大不大,卻也足夠讓他用手指清楚地感知到了。
席洛咬唇,垂眸,看向了自己的腹部。
那道疤痕年代已經很久遠了,卻還是不肯消退,像一道記憶的符號一樣固執地刻在她的身體之上。
她連忙往後狠狠一退,縮到了浴缸的邊緣,咬唇,臉上的潮紅已經盡褪,眼中也慢慢升起一層防備,“是疤痕。”
那疤痕,很醜,是不是?
他,也是這麼認為的,是不是?
所以,他剛才,才會手指僵硬,連呼吸都放緩了。
他,也在覺得醜吧……
這道醜陋的疤,是席家留給她最大的痛苦,最深的記憶。
卻,也是她童年最大的溫暖。
放在浴缸邊緣的手指微微縮了縮,他的聲音很涼,“怎麼來的?”
“以前我被席輕從樹上推下來過。樹枝劃破了我的肝髒。我在手術室裏麵,差一點就死了。席家的人都打算放棄我了。我聽到他們對醫生說,不必再搶救。”
喬北辰的手倏地縮緊,“然後?”
“二哥從大學裏麵趕回來,割了200克的肝,救了我。”
那一年,她才十四歲,席羽唯已經二十。
他猩紅著眼警告席家的所有人,以後不許再碰席洛,亦是毫不猶豫地,割了自己的肝髒,救了她。
喬北辰的胸膛震動了一下,呼吸,沉了下去。
席洛咬唇,眼裏已經蒙上一層霧氣。
他這樣一動不動,一定是在嫌她醜了吧?
這樣醜陋的疤,她這輩子連比基尼都不敢穿,他平時和陸錦川厲靳言他們接觸到的都是一些完美無瑕的美女。
所以,當然會嫌棄她了!
抬手,去推他,“你走!不要看!不準摸!出去——”
喬北辰直接拉下眼前的領帶,狠狠地盯著她。
難道,她真的這麼珍惜席羽唯,珍惜到連一道疤,都不肯讓他去碰麼?!
席洛被他眼中的寒冰凍得莫名一縮,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你想做什麼,別看!”
喬北辰抬手,將她整個人從浴缸裏麵拎起來,直接扔回外麵的病床上。
若不是顧及到她頭上的傷口,他的動作會非常粗暴。
明明,已經跟她說清楚了,偏偏她還是如此地放不下!
席洛還沒反應過來,他昂藏的身軀已經壓在了她的身上,雙手,扣住了她的皓腕。
目光,一瞬不轉地盯著她的眼眸,“你就這麼在乎他,在乎到連一道陳年的疤都不讓我碰麼?!”
因為憤怒,所以他連呼吸都是粗重的,胸膛更是起起伏伏,如一方沉重的磐石,壓得她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