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小夜夜。”
裴千夜終於忍無可忍,停下了腳步,轉過身,隋千歌差點一頭撞到他的懷裏。
隋千歌抬起頭再次裝作無辜的看著裴千夜道:“小夜夜,你這是做什麼?難道想和我來一個羞答答的意外之吻嗎?”
裴千夜皺著眉道:“我不是說了讓你別這麼叫我了麼?”
“可是,我不想叫你裴千夜,那樣會顯得不尊重,叫裴大哥,又會和林行煙一樣,我叫你千夜你又不搭理我,我隻能這樣了呀。”
……你還有理了。
裴千夜從心底升起一股無力之感,坐在片場旁的椅子上,徹底打算保持沉默。
反正自己不搭理她,隋千歌說著說著也就說煩了,估計也就走了。
不過想起裴正雲說的那些話,裴千夜藏在袖子裏的手,還是不禁握成了拳頭。
自己這個裴家二少爺,實在是當得太窩囊。裴正雲哪裏拿他當過是他的兒子,無非是把他當成了一個可以無條件利用的棋子罷了。
這樣的棋子既不用搭錢,又不用付出什麼,隻要稍微揮揮手他就會過來,揮揮手就會滾開,多好啊。
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自知之明,扮演好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完成好派給棋子應該承擔的義務,才能不被人當成一步廢棋呢。
……該死的。
裴千夜看著劇本,輕笑一聲,合上,有些頭疼的扶著額頭。
隋千歌看到裴千夜的樣子,還以為他是對劇本不滿意,正打算詢問,又看到他扶住額頭,還以為他哪裏不舒服,有些擔心地輕聲問道:“千夜,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裴千夜懶得出聲搭理她,便閉著眼沒有說話。卻突然感覺到有一雙手撫著自己的太陽穴,在輕輕的按揉。
“我也不知道你是因為什麼才這樣不開心,反正我覺得能夠讓你傷心的人都不值得,能夠讓你傷心的事也都是不值得。”
“所以呢,不要多想,盡量放空自己,不要去在乎那些不值得在乎的人和事,你就會覺得其實日子還是挺好過下去的。”
“小夜夜,這樣會不會好一些?”
裴千夜睜開眼睛轉過身,猛地抓住了隋千歌的手腕,冷笑道:“隋千歌,你真的很會演戲。”
隋千歌微笑道:“你怎麼知道我還是在演戲?”
裴千夜鬆開隋千歌的手,站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又恢複了那副冷淡的麵容:“難道不是麼?”
隋千歌固執的對著裴千夜的背影問道:“那你猜,我剛才到底是不是在演戲?”
“我沒有那個興趣。”裴千夜很快答道,瞥了一眼隋千歌,才轉過身,“我不想猜,而且也從來不會在我不關心的事情上浪費精力。”
隋千歌裝作無所謂的回答道:“如果你覺得是假的,會讓你比較舒服,你就當作是假的好了。”
裴千夜這回卻是連頭都沒有回,就走了。
隋千歌站在原地,暗自握拳。
該死的笨蛋裴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