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托邦王子在螢火蟲的指引下走進祭壇,有幸欣賞到這一充滿想象力的召喚儀式。
--當時他並沒有覺察到儀式所暗含的邪惡意味。(來自荷爾米托尼大師,《星河之眼》)
第二幅畫:惡魔。
垂老的灰色被象征生命的藍色所取代,星係分崩離析,美麗眸子的主人自虛空國度來到人間,她的眼睛欺騙了觀眾,事實上,她身上能夠用美麗形容的也就隻有這一雙眼睛而已。一襲輕紗籠罩著她那龐大而又古怪的軀體,那是一堆非常複雜的幾何圖形拚湊起來的,看上去像瘋子的塗鴉,可是每一板塊都單獨摘出來看都充滿了幾何學的簡潔之美,經過精心組合,就變成了偉大的混沌。在漩渦與曲線的核心地帶,是她的**,它們獨自構成了一對橢圓形的星係,並從中流出兩汩乳汁河流,一條由無窮個數字1 構成,另一條則是無窮的0。
注釋:
幻想之王以惡魔的姿態降臨凡塵,世界變成屠場。惡魔的戰場在海原上馳騁,馭者揮動鐮刀,收割人命。女祭司發現幻想之王與她想象中聖潔端莊的姿態不一樣,於是萌發了反抗之心。她試圖將惡魔放逐到一個更加荒涼更加寂寞的星球,為此,她必須借助烏托邦王子的力量。
第三副畫:她們的戰車
這是一幅中世紀風格的青銅版畫。由於年代久遠,畫板的銅鏽染到紙上,留下近似於幹涸血漿的痕跡。兩隊若隱若現的人馬在雲上交戰。雷電,暴雨,金屬碎片,扭曲的電火花,顯示出戰爭是何等的殘酷。然而,本該作為畫麵主題呈現的戰車,卻被雨幕和烏雲遮蔽,看不清楚細節。
注釋:女祭司決定與惡魔會戰於虛空之野,王子幫助她打造了足以對抗惡魔的新戰車。女祭司與惡魔的大戰車會戰於虛空之野,勝利的天平漸漸偏向惡魔的軍隊。女祭司還有最後一次機會,她對生命的態度決定了戰爭的成敗,作為一切災難的肇始者,她必須以血懺悔,以血覺醒。
高翔合攏書頁,讓亢奮而紛亂的思緒得以歇息。大戰車是什麼,惡魔是什麼,他不能確定。但是他有充分的理由相信,烏托邦王子就是自己,女祭司則是小靜。小靜的畫筆的確預言了災難,也許更恐怖的災害還在後麵,但這不是目前亟待解決的麻煩--畫中沒有給出他想要的信息,小靜到底去了哪裏。
他重新閱讀注釋,搜腸刮肚的破譯隱喻。忽然,他的目光被一行字吸引。
“王子在螢火蟲的指引下走進祭壇”。
如果這段預言已經實現,那麼他就遭遇過能跟螢火蟲和祭壇扯上關係的事件。
完全沒有!高翔清理記憶之後得出結論。
因此,這段預言還沒有發生,或者,當下正在發生。
“螢火蟲會帶我找到小靜嗎?”高翔納悶的自言自語,目光瞟向窗外,“可現在是白天啊,哪裏來的螢火蟲!”他不再懷疑,不再等待,對《迷宮玫瑰》的信賴促使他馬上行動起來。出門之前,他給若蘭發了一條短言:我去追尋螢火蟲,保持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