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騰的熱氣與刺鼻的酸味撲麵襲來,高翔絕望的掙紮著。
“別亂動,如果你不想穿上銀衣,最好對我說實話——”
“決不!”高翔從牙縫裏吐出兩個字。
閃靈的耐心耗盡了,現在,他要享受酷刑逼供帶來的樂趣。發稍侵入電鍍池,迅速被燒焦,高翔聞得到自己的頭皮發出的焦臭。他決心不再等待,就算死,也要拉閃靈來墊背。便在這時,他看到發條俠動了一下……
倒立的姿勢使他頭部充血,眼花目眩,為了確信沒看錯,高翔奮力俯身,望向發條俠的上身。這在閃靈看來,不過是避免落入電鍍池的徒勞掙紮。然而高翔的表情讓他迷惑,明明就要死了,為什麼他的眼中會閃爍著驚喜地光芒。
不祥的預感籠罩心頭,閃靈猛然轉身——
與工作室門外那一幕襲擊場麵相似的劇情上演了,隻不過這一次獵人變成了獵物。發條俠邁步躍至閃靈跟前,殺氣騰騰的眸子充滿了仇恨。
“該死……你這家夥,居然是活的!”閃靈麵對這龐大的女戰神,一時間驚慌失措,他試圖搶先出招。然而手中的獵物突然變成了毒蛇,掉頭咬了他一口。
高翔在他失神刹那,猛地甩動身軀,蕩秋千似的飛到閃靈上方,雙臂緊勒住他的脖子,怒吼道:“小靜——快動手!”
發條俠自背後拔出特隆戰劍,雙手握劍,直奔閃靈刺來。巨大而鋒利的劍鋒在眼前放大,轟鳴的齒輪拋射著令人膽寒的火星。恐懼使閃靈方寸大亂,雙臂交叉妄圖架開特隆戰劍。這螳臂攔車的蠢行使他送了命,Ω戰甲的確不可摧毀,但是麵對同樣由Ω金屬鍛造的特隆戰劍,這就成了最強之矛與最強之盾的對抗。毫無疑問,這是一場級別差距懸殊的對抗。
劍鋒切斷手肘,齒輪鋸開胸甲,貪婪的咬噬著盔甲內閃靈的血肉之軀。血肉飛濺,慘叫聲直刺耳膜,閃靈如同被利箭射穿心髒的小動物,在慣性和本能的驅使下向後跌倒,連帶高翔一同跌向電鍍池。
“哥哥——”發條俠內傳來小靜的驚呼。她丟下戰劍,伸手抓向高翔。在即將落水的霎那抱住了他。
嘩啦——
閃靈跌落電鍍池,濺起老高的浪花。片刻之後,他的屍體浮上水麵。Ω裝甲被開膛破肚,他的被鋸齒絞斷的骨頭,他的內髒和創口,統統鍍上一層亮麗的白銀,如同陳列在現代藝術博物館中的超現實主義展品。
燈突然亮了,高翔遮住眼睛,以便適應光線的突變。“哥哥!你沒事吧……”一片朦朧的光明裏,兩眼含淚的小女孩正關切的攙扶著他。
高翔背靠發條俠,緩緩坐倒在地板上。虛弱的笑道:“我沒事,就是有點累…… 小靜,你怎麼不說一聲就跑到這裏來了?”
“對不起,我……聽說有人要殺我,我隻好拚命的逃跑……靈素姐讓我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我想來想去,隻有這裏最安全——因為艾米莉也在這裏。”
“別怕,現在安全了……好妹妹,外麵有腳步聲,你聽見了嗎?”
“還有敵人?”小靜驚慌的變了臉色。
“不是敵人……”高翔微笑道,“那是若蘭姐的腳步聲。”
腳步聲近了,若蘭匆匆闖進來,看到小靜和高翔,緊張的表情頓時放鬆下來。
“怎麼回事,都結束了嗎?真可惜,我都沒幫上忙。”
“有大團圓結局可看,你還有什麼不滿意!”高翔笑著說。
“你傷的不輕,快說說是怎麼回事!”若蘭一麵以水宗靈能替高翔療傷,一麵焦急的催問。高翔把自己了解的部分講述了一遍,若蘭還是不明白。轉而問小靜:“你怎麼會在這兒呢?那些殺手,為什麼要追你?”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是靈素姐打電話告訴我快跑的……”
“靈素!她什麼時候給你打電話?”
“在街上,用公共電話,我本來不想理睬,可使每個我路過的電話亭都在叫,我隻好接了電話……”
若蘭摸摸她的額頭,擔憂的問高翔:“這孩子是不是病了,怎麼說起話來語無倫次的?”
“小靜沒事,隻是受驚過度而已。你快給靈素回電話,問她在哪裏,為何知道有人要綁架小靜。”
“早試過了,根本打不通!”若蘭氣不打一處來,“靈素那鬼丫頭,到底死到哪裏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