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些之外,其實還有一個主要原因,從鄒老板昨天的言談話語中聽出,他信誓旦旦地說他是一個半仙之體,一半陰一半陽,左眼為陰,右眼為陽,他眉宇之間的天眼能看到另外空間的景象,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他還說他已經把我們的所有行蹤全都掌握。
我們對天眼誰也沒有研究,他的天眼究竟有沒有開,有沒有他說的那麼神?我們不得而知。所以麵對鄒老板的威脅,盡管我多少還是有點不大相信,但我們無法驗證啊?這會兒我們是龍也得盤著,是虎也得臥著,縱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跟他較勁。
雖然我們忍氣吞聲,沒有表露出任何不滿情緒,但詭計多端的鄒老板有著一雙洞察人心的敏銳目光,他好像從我們的臉色上覺察出了破綻,看出我們對他產生了不滿和嫉恨,所以從潘阿龍來過之後,他的臉色便開始顯得很是尷尬,麵上的肌肉蹦蹦時常跳動。
然而,鄒老板不愧是個見多識廣的人,他看到我們跟他走個碰麵也不跟他搭腔,再傻的人也能覺察出這裏麵發生了哪些情況。沒有發生被騙之前,我們都跟他出的還是很融洽的,出來進去總是不笑不打招呼,現在可好,形同陌路,即使在大門口走個碰頭也是誰也不搭理誰。鄒老板覺著情況不對勁兒,他驀然一改兩天前那副陰險狡詐的麵孔,馬上露出一副違心的笑容,再碰頭之時開始主動跟我們打招呼,並且麵帶含笑先點個頭,然後問候一聲。
放下鄒老板不再說,再說我,也許那次水下的情景在我心裏埋下了一種可怕的陰影,過了兩三天,我的腦子依然阻不住,揮不去,就像電影膠片,閃現出魚精,死人,泉眼,和那滲人的情形。。。。。。
這天晚上我正沉睡,不知幾點了,我的耳邊突然“翁——,翁——,翁——”一種響聲像蜜蜂飛,但微妙的聲音中能聽得出,好像在喊我的名字,“地瓜,地瓜,”這聲音不男不女猶如一種童音。
“誰?”我“呼哧”睜開眼,不由得打了個激靈,驚恐的目光朝窗口望去。但身邊窗外沒有一個人。
我又朝麻子張看去,麻子張發出的呼嚕聲能聽出老遠。我又往李老黑,江大頭望了一眼,兩個人跟麻子張一樣睡的死沉死沉,沒有一點醒過的跡象。
這回我終於確定,聲音是從外麵傳進來的。一想到門外能傳進來莫名其妙的聲音,我頓時驚怵起來。於是我光著腳丫輕抬腿慢落步走到門後,來個木匠單掉線——閉一隻眼,睜一隻眼,隔著門縫往外窺視。
然而,院子還是啥也沒有,我不由得納悶兒起來,心想,不對呀,明明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並且還是外號,怎麼就看不見人呢?難道我神經過敏了?不可能啊,我一切都是正常的,沒有發病的跡象啊。我不甘心,於是就仗著膽子衝著門外低低的聲音再次問:“誰叫我?”
然而,還是沒人搭訕,漆黑的窗外,隻有微弱的夜風吹動院子裏的老楊樹發出“嘩嘩”的響動,其他的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