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頭這麼一問,我“呼哧”樂了。我這一呆一笑把麻子張,潘阿龍,江大頭弄得頓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之所以突然又笑了,是因為又聯想到了我本人,我在想,湖妖從潘阿龍身上看不見的瞬間消失,很有可能是沾了我從未間斷的道家功法修煉的光,無形中就起了驅妖降魔的效果。
也許你要問,既然你有道家功法在身,為何不能給李老黑施展一下,而要舍近求遠?你是有所不知,那天從聖光寺回來,半夜李老黑鬧騰過一回,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我曾經用過一次,但沒有奏效。我清楚地知道,李老黑那是中邪太深,就像一個吸毒的人,吸食的時間過長,想一下子幫他戒掉談何容易?更何況我是個凡夫俗子,身上那點兒道家功法又不深,哪能驅趕走他身上的湖妖妖魂?
潘阿龍就不一樣了,湖妖剛要禍害他,是我急中生智胡亂地一劃拉,才保住了他的小命,也該我露臉,就去趕走了湖妖。
潘阿龍恢複了心神,就開始埋怨李老黑,說李老黑把湖妖帶到他家來了,他說著說著就不幹了,在屋裏又蹦又跳,大發雷霆,隨後就毫不留情麵地就讓我們另找地方住。
“讓我們找地方,休想!”一聽潘阿龍讓我們重新找地方,我能幹嗎?現在到了這步田地,旅館不敢再住,那兒有一個陰險的賊魔,他又要趕我們,我們上哪兒住去?有句話說的好,請神容易送神難,既然你潘阿龍把我們請到了你家,就甭想再把我們攆走!這時候誰也甭想脫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要想把我們攆出這潘家,做夢!
潘阿龍一瞅我沒有搬家的意思,頓時蔫了,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像個孩子似的啼哭起來。但他嘴不閑著,依然嘟嘟囔囔說:“我要再跟著你們幹,我必定就活到頭兒了!說什麼我也不幹了。”他如牛吼一般哭喪著臉,緊接著就央求我們放他一馬,他說他還年輕,還沒娶老婆,女人什麼滋味他還沒嚐過,他不想就這樣為了發財把小命早早丟掉。
潘阿龍就是一個變色龍,前兩天還說尋寶是一件大好事,等發了財趕緊找個媳婦,過過媳婦癮,這才幾天?僅僅才過了兩三天,卻又把尋寶說成蠅頭小利,我真搞不清潘阿龍究竟是什麼心理,張嘴這麼說也是他,那麼說也是他,翻來無常口是心非。
“不行,地瓜,咱們不能走!要幹就幹到底。”麻子張也不幹,罵罵咧咧非賴在潘家常住下去。
潘阿龍一瞅麻子張滿臉橫氣,像個耍賴的潑婦就是不走,頓時傻了眼,他一臉的愁雲,賭氣躲到門口誰也不看,默默生氣。
我清楚,潘阿龍並非不想再攆我們走,而是他看到麻子張如此模樣,他不敢再多說話了,再多說麻子張那雙有力的拳頭就會落到他身上。麻子張,江大頭多大個個頭,個個身高馬大,潘阿龍要敢再嘟囔,兩個人一心煩,很可能“劈裏啪啦”揍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