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對於李老黑的言談舉止,我們又司空見慣,我們都知道,跟他說什麼都等於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更是對牛彈琴。
潘阿龍要求給他多分一點兒,理由是他提供的信息。他振振有詞地說:“地瓜先生,你看,要不是我提供了這個來錢的門路,別說三萬塊,就是三百也弄不來啦。”
咱也不是沒良心的人,對於潘阿龍的要求,不管他合理不合理我想想也是,要說論功行賞還真的給潘阿龍記上一個頭功,沒有他提供這個有價值的信息渠道,我們就是把整個雁鶴湖尋個遍,恐怕還在雁鶴湖東一頭西一頭亂撞,苦苦地尋找那把湛盧劍。
鑒於這種情況,我做主了,沒有跟江大頭,麻子張商量,就給了潘阿龍八千塊錢,剩下的兩萬三除以四,每人各得五千多一點兒。
潘阿龍高興,神采飛揚地說,他搞這麼幾年擺渡,還從來沒見過一次弄這麼多錢。數著手裏的錢都想蹦起來。他喜形於色地說:“各位,今天我做東,擺一桌狂飲一番,以慶賀財源滾滾大豐收!”
本來江大頭,麻子張對潘阿龍一個人分走八千塊錢就耿耿於懷,一聽他要擺酒宴慶賀,馬上舉雙手讚成。麻子張嚷嚷著說:“阿龍啊,甭太小氣了,弄點好的,牛肉,扒鴨,燒雞,紅燒魚一樣都不能少啊。”
“得令,一切照辦。”潘阿龍答應一聲,興高采烈地就出了家門。
我理解麻子張,江大頭的心思,他們的意思,是想通過大擺酒席狠狠地宰潘阿龍一回,讓他一點客氣話也不說,給就要,這不是明擺著欺負外地人?
對於兩個人的小九九我能說啥?我不做任何表態,誰讓我跟他們兩個是自己人呢,自己人就得跟自己人一條心。
潘阿龍擺酒宴是他自願的,他也可能覺察出江大頭,麻子張對他有意見,所以他想通過表示,消除兩個人心裏的不滿。
其實,我也看出來了,潘阿龍擺酒不僅有給自己壓驚的想法,而且慶賀一下多日以來的鬱悶和憂愁,如果我猜的沒錯,此刻,潘阿龍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嚐到了甜頭,害怕我們把他甩了,不再跟他合作,自己單獨幹。所以想借著擺酒宴緩和一下氣氛,來個你好我好,大家好,一起和氣生財。
不過,潘阿龍也夠朋友,弄了滿滿一大桌子,什麼雞呀,鴨呀,牛肉啊,魚呀,雖比不上大飯店聞著色香味俱全,但也是滿桌飄香。更多的還是他們當地獨具風味的特色小吃。
李老黑是個廢人,瞅著滿桌的酒菜我也沒敢讓他上桌,因為他身上還殘留著湖妖的陰氣,擔心他一喝酒陰氣亂竄,再要了他的小命。酒能亂性,這是練氣功都必須知道的最基本常識。所以,我就讓潘阿龍專門給他弄了三個硬菜,撿最好的給他弄了一小桌,讓他自己連吃帶喝。
因為高興,酒桌上推杯換盞,談笑風生,不知不覺中我們就從中午喝到了快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