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二狗也不傻,他似乎也覺察出來了,難怪進門不僅沒有受到潘阿龍的熱情款待,又是往屋裏讓,又是倒水,熱情地上煙,一見麵反而冷眼相待,一句話被撅的弄了個燒雞大蝸脖,麵子好好難看,不由得“這。。。”“這”了半句話,也沒敢再往下問。
潘阿龍回答說;“不幹就是不幹了,哪有為什麼?”
我敢斷定,此刻的潘阿龍好像已經成了驚弓之鳥,他這會兒想的似乎不再是什麼價值連城的湛盧劍,或者值錢的古玩,而是如何保住性命。這時候年二狗突然來找他買古董,他能給他好話?隻見他說完這番話,兩眼就往大門口張望。
年二狗不知道,此刻潘阿龍最擔心的不再是什麼海事公安,或者說文物部門的人,而是大街上那些張牙舞爪,隻有骨頭沒有肉的骷髏突然闖進來,一旦那些恐怖的骷髏闖進來,把他家刹那間攪鬧成人鬼大戰,最後再要了他的小命兒。
我們都是同命相連的人,能當著年二狗的麵把潘阿龍的心事揭穿嗎?不能!盡管我已經看出來,但絕對不能說,因為說了就等於揭潘阿龍的醜。所以我和江大頭也急忙隨著潘阿龍的話音說:“沒有”。
這時候,麻子張換了一條褲子從屋裏出來了,看到年二狗一臉的尷尬,於是就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開口就說:“喲,這不是年二狗先生?哪陣香風把你吹到潘家來了?”
“嘿嘿嘿。。。”年二狗滿麵堆笑,急忙回答麻子張,“啊,沒什麼事沒什麼事,就是來看看你們手裏還有貨沒有?”
直覺告訴我,年二狗是抱著極大的發財夢而來的,他臉上都寫出來了,進門的時候臉上蕩漾著那種發財的喜悅。
然而,年二狗看到我們這些人一個個冰冷的麵孔,似乎跟他不認識似得,潘阿龍幾句話又把他還想往下說,但還沒說出來的話擋了回去。弄得年二狗不得不沮喪轉說了聲:“沒有算啦,不打擾你們了,我走了。”
望著年二狗走出家門的背影,心終於放了下來。剛才擔心太多餘了,不是我想的那回事,就他一個人。
江大頭不放心外邊,擔心年二狗會在門外偷聽。於是就把門打開往大街上張望,看到年二狗真的走了,外邊也沒有其他人,這才“咣當”一聲把門關上。
也不知潘阿龍是生我的氣?還是生年二狗的氣?這個那個又開始嘮叨,字裏行間都透著古董,湖妖,樹精之類的言辭,說要不是認識我們,要不是我們帶著他盜什麼寶,他不至於成了現在這般樣子。
“你說啥?你再說一遍?”麻子張脾氣不好,一聽潘阿龍信口胡言,幾句話不對付,梆梆梆就跟他幹了起來,這個那個說了一大堆,反正都是潘阿龍的不對,把潘阿龍吵嚷的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嘴之力,急得他在院子裏蹦跳又打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