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嗨,找天唄,你找誰?”我並沒有把潘阿龍的嚴厲質問聽在耳朵裏,半開玩笑地緩緩說:“你不知道,他不知道,我更不知道,還不隻有天知道?”
“媽的嘞!這是誰總跟我過不去?真倒黴!”潘阿龍被我一句玩笑話,弄得啼笑皆非,摸著鎮妖石看了半天,最後操著一口濃重的南方話,罵罵咧咧做早飯去了。
潘阿龍一走,麻子張馬上湊過來,低低的問我:“地瓜,你你你,你說誰最有可能幹這事?”
我不加思索地說:“剛才我不是說了嗎,不——知——道——。”
幾個人一看我對“鎮妖石案件”並不上心,立刻就都不說話了,相互瞅了一眼紛紛散去。刷牙的,洗臉的,上廁所的,各自開始忙乎自己的事。
我並沒有馬上離開鎮妖石,而是蹲到地上像找螞蟻一樣在地上踅摸起來。剛才,看似我是在開玩笑,其實不是,我不露聲色地那樣說,是怕他們聽了我夜間聽到的聲音再下壞。所以我不得不先勸說,後開玩笑,阻止他們再胡亂猜測。
然而,鎮妖石一夜之間被毀壞的慘不忍睹,夜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四個大活人難道睡得死沉死沉?或者都被啥東西堵住了耳朵?院子裏那麼大聲音,怎麼誰都沒聽到動靜?
我雖然聽見了,但我不知被什麼信息控製的動彈不得,起又起不來,喊有喊不出聲來,隻能兩耳靜靜地聽著院裏“唉唉唉,咚咚咚”的聲響,就是不能起來捉拿壞人,最後又讓壞人堂而皇之地離開了潘家。
不怪潘阿龍懊惱至極,那可是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來的一塊大石頭,他滿指望鎮妖石擺放好後能給他家保駕護航,從此帶來平安,可鎮妖石一大早就成了如此摸樣,你說他能不大發雷霆?
我聽了潘阿龍的咒罵心裏覺著很不得勁兒。因為我們在他家住,在他家喝,一日三餐每頓也不少,家裏發生了這樣的事居然沒有抓住砸鎮妖石的壞人。雖然我不知道壞人是衝我們來的?還是就衝鎮妖石來的?但我感到這次是我們來到此地最恥辱的一次,仿佛被人重重地扇了一巴掌,羞臊的臉上火辣辣的有嘴難言。
人都說人被逼急了什麼招兒都能想出來,這話還真有了驗證,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潘阿龍也不知道聽誰說養猴兒能看家護院,避邪攆妖,跟狗一樣忠誠於主家。還說狗有雞司晨犬守夜的本事,猴子同樣也有。
這不,沒過兩天,潘阿龍沒吭一聲就買回了一隻活蹦亂跳的小猴子。潘阿龍還美其名曰,給小猴起了個美猴兒王的美稱,沾沾自喜地開玩笑說,猴子比我們都頂事,一個能頂我們五個人的看家本事。
“胡說個蛋呐!”李老黑一聽潘阿龍把我們都比做猴子,頓時有了一種被褻瀆的感覺。於是就大罵潘阿龍,“腚眼子放屁——胡說八道!”
小猴子呆萌可愛,可能來到這個陌生的家,看到這麼多陌生的人不太適應,嘰嘰喳喳叫鬧不止。盡管被繩子拴著脖子,但還是想掙脫繩子,呲牙老想咬人。後來一看我們誰都不理他,幹脆躺到地上耍賴皮,呲著牙虎視眈眈地想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