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潘阿龍沒有跟李老黑反口，而是一轉身來到猴子身邊。
這時，就見猴子又有了變化，好像哪兒又受了傷？
猴子躺在籠子裏死了一樣，癱軟在籠子裏一聲不吭。潘阿龍這下慌了，“嘩啦”一聲打開籠子，像逃雞窩一樣一把猴子拽出來，抱在懷裏大聲疾呼：“寶貝兒，你怎麼啦？你醒醒，你快醒醒。”
“吱——”
猴子似乎聽到了潘阿龍撕心裂肺呼喚，在潘阿龍一邊搖晃，一邊呼喚之下總算蘇醒過來，慢慢睜開了眼。但它渾身無力，仿佛被人抽了筋一樣軟綿綿的，豎不起個兒來。
潘阿龍流淚了，他沒想到，一個不會說話的小動物也會被人盯上，竟然落到這步田地，他頓足捶胸扼腕痛惜，隻聽他說：“你們都看見沒？它究竟是人還是什麼？”
江大頭說：“看見個蛋！剛才就數你小子跑得快。你跑那麼快幹啥？搶孝帽子呢？還是急著報喪？老地瓜子還沒下命令出手，你就跟個猴子似得從你屋裏竄出來，結果你這麼一鬧動靜，這不壞人跑了。我說你慌啥你？沒抓住壞人還問我們他是人還是啥？你離他最近，你就沒看清？”
潘阿龍擦著額頭上的汗，吭吃癟肚著說：“我我我，我不是。。。擔心壞人傷害了我的猴子嘛，所以。。。”
“所以，你就竄出去了，對不？”麻子張也是憤憤地說：“啥玩意兒？沒看見人還怨我們，我呸！”
潘阿龍被江大頭，麻子張一頓雷煙火炮一呲的有個底縫都想鑽進去。此時，潘阿龍似乎腸子都悔青了，他承認自己剛才太魯莽，沒有控製住自己急於出手捉拿壞人的急躁心情，擅自出擊，最終還是眼瞅著讓賊人逃之夭夭。
“什麼都別說！”我氣急敗壞地說：“現在說啥都晚了。”
潘阿龍臉色蒼白，無力地發出一聲歎息：“嗨。”而後把頭一低便不再之聲。
我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抽悶煙。這期間我讓他們在疑惑中各抒己見，亮出自己的看法。
一陣嚷嚷胡亂猜測，並沒有捋出個裏子表來。於是我就打斷幾個人的話，緩緩地說：“我看清賊人的相貌了，它既不是湖妖，也不是妖女，更不像我在水裏看到的那個水龜。”
“這也不像那也不像，那你說像啥？”麻子張問。
我沒有回答，而是靜靜地回憶著追擊黑影的記憶。
透過夜色，我不知道潘阿龍和麻子張，李老黑，江大頭看清沒有，反正我發現了，那是一個有手有腳，長著人身，青麵獠牙，長相極其怪異的人，不然，潘阿龍木棍打下去的那一刻它就頓然不見了呢。那肯定是個怪物，平常人誰有那樣的本事？
我本想把那人比喻成那天晚上，我夢見我在潘阿龍的煙囪裏看到的，那個青麵獠牙的怪臉說出來，但忽然又考慮到這四個人的承受力，立刻又打消了這種想法，我隻能模棱兩可地說：“你說他是人？不像，它沒有人的長相；你說它不是？我們都看見了，他有手有腳，還能做出人的舉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