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簡單?”劉明聽到普賢真人這話,不由心中狂喜,雙眼巴巴的望向馬師皇,隻盼他把普賢真人所說的那個“妖女”的下落說出,好換得姚敏與梅姥姥出來。誰知等了半天,卻見馬師皇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她現在何處,普賢道友,說句不該說的話,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她也已經受到了懲罰,你又何必苦苦執著於此。”
“我執著?哈哈……”普賢真人驀地大笑起來,隻是那笑聲蒼涼嘶啞,殊無歡樂之意,“我若執著,又如何煉這血河七寶?如今我隻恨那妖女毀了太液金池,使許多道友的真靈至今仍困在那雲牌之上不得脫身,害得我仙界戰力大損,單憑這一點,就絕對饒她不得。”
此言一出,馬師皇也沉默了下來,半天不發一言。旁邊的劉明等的心焦,忍不住插嘴道:“我看不如這樣,真人您先把人放了,找人的事情就交給我來,隻要那人還在仙界,我就算將這仙界翻過來也必會將她找出,送到真人座前來。”
“你來?”普賢真人扯動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這樣也好,既然人是你放出來的,再將她找出想必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我先放人卻是不行,還是等你將那妖女送來的時候我再放人好了。”
“我放的?”劉明一愣,細一回想,卻驀地想起了一人:“難道,你們說的是……”他不由自主的捏緊了拳頭,死死盯著那普賢真人:“當年將雷姐姐困在赤霄山腹中的人就是你?!”
普賢真人冷笑不語。
看著劉明臉上凶氣漸盛,馬師皇微微皺眉,手中竹杖一翻,一點碧綠色光華瞬間沒入劉明的眉心處。劉明隻覺得如同盛夏裏被一桶冰水當頭澆下,不由得機靈靈打了個冷戰,胸中那股怒氣卻也隨之平複了許多。普賢真人看了劉明一眼,雙目微合:“馬師皇,多年未見,你這個愛護後輩的脾氣倒是一點沒變,隻是這小子體內戾暴之氣已經根深蒂固,單憑你這根清淨竹恐怕也隻能救得他一時罷了。”
“能救得一時,便是一時,”馬師皇朝著普賢真人正言道,“此事日後再提,我隻想問道友一聲,當年的事和我那兩個弟子毫無幹係,如何真人如今非要將她們扣下不放?”
“毫無幹係?”普賢真人一直籠在袍袖中的雙手一翻,亮出了一柄湛藍色光芒的三棱短劍,“若不是你那個叫姚敏的徒孫用了這青丘一脈嫡傳的滄海冰藍劍,玉頡又怎麼會將那梅樹精靈錯認為那個妖女喬裝改扮,甚至連鴻鈞師尊留下的圓光定魂神符也用去了一枚。”
“怎會如此?”馬師皇聞言不由十分驚詫,“以玉頡的修為,又怎麼會連人也認錯?即使那青丘一脈善於隱匿藏形,恐怕也難以瞞過她的洞幽法眼吧?”
“玉頡為了我這血河七寶能早一日祭煉完成,早在百年前便已經將一身修為強行散去,轉修那太上玄靈洞神經,欲以七魄化身分別入主那七麵血河魔羅幡。若非如此,你當那妖女會那麼容易被人救出?”
普賢真人說著語氣轉冷:“你在赤霄山教下的那些妖人著實可惡,無故將那妖女放出不算,竟然還趁著玉頡元神剛剛分化、根基不穩的時候用玄陰妖火將她剛練成的分身毀了一個,若不是顓和與盧全那兩個丫頭不惜自身元氣為之補益,恐怕玉頡難逃魂魄離散之厄,這筆帳,說來都要算在你的頭上。”
“那陰火煉形的滋味我也嚐到一次,”馬師皇一聲苦笑,朝普賢真人拱了拱手,“道友大量,這些晚輩對當年那些往事毫不知情,就算做下一些錯事也是無心之舉,還望道友能饒了他們這次。”
“大量?哼哼……”普賢真人冷笑兩聲,“你倒是去問問那些因為被禁錮在雲牌中脫身不得的道友們,看看他們能否同意我大量這一次呢?”她看著默然不語的馬師皇,笑聲越發冷厲起來:“你那徒孫既然得了那妖女的傳授,便難逃天刑台之罰,除非你將那妖女押到我的麵前,否則絕無轉圜的可能。你要知道,此事非關私怨,乃是公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