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意彌漫,腦海中如同利劍穿刺,那聲音,肅殺到了極點,好似萬千的劍氣,不斷的滌蕩交錯。
蕭辰臉色慘白,心神劇痛。
他看著黑衣老者的形象,內心震撼莫名。
數千年前,留存的劍意,經過歲月流逝,竟然還能夠如此凝練,甚至在心神內,顯化形象,這就是武君強者的實力嗎?
“風鬼劍意,講究禦風之道,劍之勢,風之境,劍氣如風舞,引動天地,無形無際,卻又分明可知,念如風,或狂暴焦躁,或輕柔迅捷,入此風鬼洞者,切記!”
風鬼的聲音回蕩在腦海。
蕭辰凝神靜聽,想要感悟其中的根由。
但是等待片刻,風鬼的形象,都閉口不談,而是看著蕭辰的心神,陷入沉寂。
“前輩怎麼了?”蕭辰有些疑惑,與這道顯形劍意,低聲交談。
“你太弱了。”風鬼毫不客氣的回應。
“劍道修行,劍韻也好,劍勢也罷,都是劍意凝練,你可知,你自己的劍意如何?”風鬼抬眸,深邃的目光,好似將蕭辰看透,“劍者修行,不平事不過一劍事,何等意氣風發,但是,不能明自己心意,念頭無法通暢,透徹,你憑什麼,讓你手中的劍,能夠引動天地?”
他的聲音不大,有些滄桑。
但是在蕭辰腦海內,如雷震轟隆。
是的心神都好似要潰散,其內劍意淩冽,刺痛心神,無法直視,這道古老的劍意,太過恐怖,歲月消磨,依然無法將其鋒芒褪去。
“劍意。”蕭辰陷入沉吟。
“不錯,劍意,就是自身的意念念頭,你不知道何為劍意?”風鬼肅然問道,眉頭緊蹙,而後沉聲開口,“那好,老夫問你,你因何執劍?”
“有的人,為殺人而執劍,生殺劍道,一往無前,有的人,因情愛而執劍,情思劍法,纏綿至極,也有的人,因風流寫意而執劍,劍法輕靈,如同龍蛇遊走,劍者千萬,知意者寥寥,若想明確劍意,就必須要知道,自己因何而執劍!”
風鬼的話語,響徹腦海,在其中回蕩。
“老夫修行劍道,不求長生,不為武道,隻為了能夠瀟灑快哉,如清風靈動,似狂風張揚,風有千百種,種種盡殺人,這就是老夫的劍道,或輕靈靈動,或狂猛肆意,故此,老夫的劍意,名作風,風之境!”
他看著蕭辰,眸光深邃。
蕭辰若有所思,低聲呢喃,“因何而執劍麼?”
他心神沉寂,在思索自身,天功運轉之下,萬物俱靜,任何的動響,都無法影響其身。
“為何執劍?”
“我自扶風城而來,為妹妹而執劍,為心中不平而執劍,為瀟灑天地而執劍,我的劍,不似燕一夕,冷豔至極,斬去情欲,隻為了劍道長存,我的劍,迅疾,卻不是無情,靈動,卻不如寒風。”
“前輩,我的劍意,又是什麼?”
蕭辰眸光開闔,心神通透,望向風鬼。
“你自己心中,已經有數,還需要問我嗎?”風鬼雙手後負,“有的人,看見的天地,寬闊無邊,誌在天地四方,擁有無盡可能,有的人行進大山,走幽深小徑,一路獨行,走至深處,兩者之間,孰強孰弱,皆不可知。”
他好似有些唏噓感歎,“老夫屬於後者,風之劍道,隻是獨辟蹊徑而已,而你屬於前者,你的劍意包羅萬象,大道寬闊,也越發的難行,明你心意,老夫的劍道,可以傳承於你,但是,能否掌握,終究看你機緣如何。”
蕭辰雙眸發亮。
他先前感悟自身,觀望自己的人生行進。
明心見性,對於自身劍意,初見端倪!
“多謝前輩。”蕭辰顯得極為恭敬。
“你不用謝,劍道因人而異,我傳你風之境,你的風中劍勢,雖然傳承於我,卻也絕對不會與我相同,劍道傳承,重意而不重形,老夫的劍道,隻為你施展一次,你且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