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進終於看明白了前因後果了,說:“這些死士真是無孔不入,如影隨形。”
不言則已,出言驚人。
齊穎和方界同時朝向錢進,這一望就是認可和高興。
齊穎直言:“那錢進認為唐青楓應該選擇哪一條路線,將備用糧草運輸到營地?”
“我覺得你們的想法是直接將糧草運到營地?”
方界道:“你還真是塊料。”
齊穎瞅著圖,說;“這是琉璃國和大頌國的密探共同繪製了這份地圖,它的價值很高。”
方界一一指出三條路線的利與害,目的是考驗一下錢進,說:“小東西,這下應該能斷出我們選擇哪一條?唐青楓他又會選擇哪一條?”
齊穎和方界顯然早已鎖定了一條安全可靠的途徑,或者說是早已生出了一種度過去的方法,兩個人離開桌麵,坐在了客椅上,品茶聊天了。而錢進指著圖上的路線,來來回回的靜觀默茶,反反複複地思慮良久,過了一刻鍾,臉上露出了豁然開朗的笑容,說:“少相哥,方大哥,小弟拙見,道出來,二位不可取笑。”
齊穎道:“遊曆天下三年,走遍錯綜交叉的大小道路,經曆千奇百怪的不同事情,早已賺足了人生經驗,對事對物形成了一套自有的思想和觀念,站在一個遊曆者的角度,抉擇需要哪方麵的考量?”
方界調侃道:“怕是會讓你失望的?”
“從小你就是我的榜樣,不給我打氣,反而給我泄氣。”
“本少年也是實話實話,等你有長進,我們幾個也就退而居後,聽你使喚了。”
“此話怎講?”
“就是說你不懂事。”
齊穎卻安慰道:“但凡家事殷厚的名門家族,有幾個像你一樣,打小就喜愛騎馬踏遍江山,寄情於山水,相忘於江湖,認識大自然,讀懂大頌國,這才是作為一個臣民,甚至作為一個官員,應該學習的第一步,就拿皇帝來說,他都不如你。”
“這話太中聽了。可少相哥和方大哥就勝過我,就是因為有你們在先,才有我的在後。”
方界故意取樂道:“既然如此,就拜拜我們,算是你的師傅。”
“不拜,你們沒有口傳。”
“可我們身授了。”
齊穎用胳膊肘輕磕了一下方界,說:“好了,別耽擱了,快快讓他說出想法。”
“這三條路線,隻有一條可行。”
“怎麼個說法?”
“這一條道路就是最捷徑的山路,雖說坑窪崎嶇,可那裏有兩條垂直的懸崖,可利用繩索將糧草拉上去,能省去一日的路程,這個地點絕對沒有殺手埋伏,即使有,也會布置少量殺手,因為最可能的地方大家都不會考慮。若是封尚國的將軍考慮周全,寥寥幾個即可。就算有暗哨,我們可以迅雷不及的速度解決他們。”
齊穎道:“這條捷徑有兩處懸崖,精算方可節省一日路程,其他路程仍舊凹凸不平,車馬如何行走?精打細算,比起國道,在此路上足足可耽擱三日,這樣計量,豈不浪費了兩日的時間。”
錢進解釋道:“糧草安全第一。雙方國道,小路,水路,但凡有些可行的山路,早已隱蔽了多數頂尖殺手,這些人手段極其殘忍,他們經過血與淚的洗禮,一個個是從十八層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魔,速度快,手段殘忍,一招致命,但凡遇上,絕對不會一個活口,晚兩天就兩天,起碼糧食和押運官們都安全,不至於讓我們的士兵沒有一口飯吃,而讓敵人趁虛而入。”
方界道:“這封尚國的國王性情猶豫不定,可這封尚國的元帥是出了名的雷厲風行,不僅深諳謀略,而且澄思寂慮,具有帝王風度的廟堂之量,得此人者,這封尚國才能興風作浪,危害四方。”
“方大哥,與他交過手嗎?”
“見過,從未交過手,不過父親與他多次較量。”
“那方伯父是贏是輸?”
“爹爹絕技出自名師,自然不會很差。”
直性子的錢進耐不住,急呼:“都是是贏,是輸?”
“三贏三輸。”
“怎麼會輸呢?”
齊穎言:“貴得皇帝與錢進小一歲,能成為皇帝,全賴這位鼎鼎大名的道乏元帥。”
錢進搶言:“他才十五歲,就掌管國家了。”
方界道:“是,可你都十六歲了,還是個小屁孩。”
“方大哥,你別笑我。”
齊穎續道:“這道乏的師傅據說早已仙逝,無人知曉,正因為道乏的謀略和武功的過人之處,造就了一個傳說,傳言更是層出不斷。而方伯父自小師從一位世外散人,文修武備,二人能打成平手,實屬不易。”
方界道:“道乏三十,父親卻五十有六,能在體力相較懸殊下,勝過道乏,確實令人心有餘悸。”
錢進道:“道乏如此厲害,殺手的部署一定是無處不在,那麼這條山路也極有可能。運往本國的途徑殺手密集,不可能運輸;運往營地的途徑殺手也集中,這又不可能運輸?如此說來,我們無路可走。”
齊穎笑道:“不打不通,打打就通。”
錢進一臉蒙圈,問道:“什麼意思”
方界笑道:“齊穎的意思是說要用謀略了。”
“怎麼做?”
齊穎道:“雇傭殺手,十方之地的殺手。”
“比起封尚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