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不見螽斯,錢靈意欲賞景,與他親近親近,卻被螽斯三番規勸,滅下了心頭的一絲熱火,被送到了元帥府。與上次一樣,螽斯在隔壁安歇。
錢靈掃視了一遍又一遍碎心,說:“這些丫頭們挺細致的,將這碎心換了種風格,味道的確不一樣,年輕活力了許多。”
“十幾年了,不過起初真是不習慣。”
“是閃瞎了眼睛呢,還是辣眼睛?”
“什麼?”
“我是說有沒有讓你感覺眼前一亮,心靈上的震撼。”
“當然有。不過過了好長時間才適應。”
“你也是個不拘一格之人,這點變動都接受不了,那戰場上風雲時常突變,不知道你是怎麼應對的?”
“還是靈兒最懂我,知曉是靈兒的意思,我一個人在碎心待了一整日。”
“你是在學著接收,對嗎?”
“碎心中填滿了靈兒的小心思,我得靜靜地品味,讀懂靈兒的全部。”
“你喜歡嗎?”
“喜歡。”
“戰場是你的天地,但凡是一位將軍,都想回到那裏,那個可以展示自己,為國效命的地方,馳騁沙場,血戰勁敵,寧可馬革裹屍,斷不可做一位沒有骨氣的男人。我知道你一定不是那樣的人。我呢,希望這次戰爭能將敵人趕出大頌國邊境,取得全麵勝利,更希望真正的打敗封尚國,我們大頌國可趁此機會,兼並封尚國,擴張領地。”
“你懂得還挺多的。”
“當然了,你可別小瞧我,邊緣政治,我還是懂得的。”
“邊緣政治?”
錢靈愣了一下,出神了一秒,回神道:“大頌國北林河流山川,河水那邊是琉璃國,近年來關係親近;南靠器靈國,長年友好;東臨坌國,雖關係相好,將來還得靠花郡王和親才能維護;這西邊就是封尚國了,一個野心勃勃的王朝,這四個國家就是所謂的邊緣,處理好邊緣國家的關係,是最重要的,誰都不希望自己的鄰居天天沒事給自己找事幹,太累了。”
“你真是女博士,我方界真是學識淺薄,邊緣還是第一次聽聞。”
“你覺得此次能否旗開得勝?”
“靈兒,此次不比以往的戰爭,道乏此人有經天緯地之才,是個很難對付的高人。”
道乏?什麼鬼東西?
“這個人,我好像不記得了,他是封尚國的人嗎?”
“近幾年的戰爭全部是他挑唆的,大頌國沒人不知,靈兒忘了嗎?”
不是忘了,姑奶奶壓根就不知道。
“那他就是司馬昭,臭名昭著,人人喊殺。”
“靈兒說對了一半。可在封尚國,他就是神一般的人物,那裏的百姓天天祭拜他。”
“這點你可說錯了,但凡是百姓,誰願意打仗?誰願意提心吊膽的活著?誰又願意四處飄零?天下人都盼望著息兵罷戰,過著平平淡淡的日子,這種心理,天下百姓都一樣。”
“事實如此,還有其他原因嗎?”
“也許是強逼的?”
靈兒真是聰穎,探子曾經密保三成百姓不情願,卻被這道乏強兵鎮壓,不讚揚,不擁戴,就沒有土地,再嚴重者,將被趕出封尚國,此種行徑,違逆天道,背離民心,終歸要走向滅亡的道路。
“能挑起戰爭,定是大人物,這個道乏不會是三軍統帥?”
“他手上有帥印。”
猜都能猜到,劇情都是這樣發展的,能翻雲覆雨的人都是聲名遠播,而且技高幾籌,跟方伯父對戰的定是這個道乏,相較幾年,為什麼這次就不一樣呢?
“我不明白,此次作戰有何不一樣?”
“靈兒還是不要知道的好,這些是齊穎,是方界,是兩位宰相,更是太後和皇上的事情,你呀,就好好在家養好身體,等我回來,等我回來……?”
嗯……,我也不想知道那麼多?也不懂打仗?那就稱你的心,如你的意,不問了。不過,這後麵的話顯然沒有說盡。
方界本想說迎娶錢靈,可刹那間腦海中快閃了一個人,那就齊穎,他從未擔憂過皇上、無腸和花殺,這些人的命運本就不是自己掌控的,倒是齊穎,能看的出來靈兒似乎對他頗有好感,若是如此,豈不讓她陷入兩難,想想自己,何曾如此不瀟灑過?可現在不一樣了,因為愛,所以害怕傷害,害怕靈兒不高興,不快樂,擾了她養病的情誌。
看他愁緒容顏,料定三分,故意道:“等你凱旋回國的時候,怎麼了,你後麵的話沒有說完?”
“想到了其他事情,就給忘了?”
明顯的狡辯。
“是不是你我的婚姻之事。”
“原來你猜到了。”
“在你看我的那一眼,然後就是躲閃,我就猜出來了。”
“來日方長,靈兒慢慢想,等什麼時候想通了,想嫁人了,在告訴我。”
“方界,我的心……?”
他害怕了,沒等我說完,就堵住了我的嘴,說:“等我,等我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