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想踩刹車已來不及,一切都慢了下來,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就像電影裏在放慢鏡。車子保持碾向那人的勢頭,那人卻很隨意的解下包頭的方巾,抖開來,等待著車子撞向他。劉亞看見三伯蹬開車門滾了出去,身手幹淨利落,根本不是他那個年紀的人能做到的,而自己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車子衝進了一片白霧當中,四周靜得出奇,司機扭過頭來看向劉亞,眼神中除了不敢相信還是不敢相信。兩人同時去開車門,但好象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劉亞伸手從打開的車窗內探出去,左右撈了兩下,卻沒碰到任何事物。外麵空曠得嚇人,好奇心驅使劉亞從窗子爬了出去,司機想拉他卻沒有拉住。
劉亞感覺自己腳下是軟綿綿的地,就像充氣床墊。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霧中行走卻相當費事,況且自己還沒有腳踏實地的感覺,所以劉亞隻好摸索著前進,才走兩步遠,就看不到出租車了,複又向前幾步便連司機的呼嗬聲也斷了。兩個人的時候他還曾在心裏嘲笑那司機的膽小,但當突然聽不到對方的聲音時,恐懼便像潮水一樣猛的襲了過來。劉亞的心咚咚咚的跳得厲害,他急忙轉身向來的方向趕了回去,可走了將近5分鍾,卻沒看見那可愛的出租車。這時,他才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他迷路了。
在另一個平行的空間裏,T恤男正站在一座橋的中央,他身前十幾米遠的地方是安全著陸但半跪著的三伯,還有一輛出租車停在不遠處,車上正有兩個人下來,一個爆炸頭,一個穿西裝沒打領帶的濃眉毛,正是程子虛和尚羽。
“亂”三伯右腳用力登地,身體象箭一樣射向T恤男,氣勢威猛無比。T恤男也同時向後跳起,他大喊道:“走吧,阿土。”接著就那樣直直的飛了起來。
一擊未果的三伯,整個身體都撞在了一輛奧迪車的尾部,借助反彈,又猛的竄了起來,去追空中的目標,可T恤男飛起的實在太快了,就像根本不受引力束縛一樣。三伯的拳風隻撩起了他T恤的一角。還在空中的T恤男大笑著朝對他無可奈何的三伯做著鬼臉。
這笑聲戛然而止,因為T恤男感覺側麵有股壓迫向他衝了過來,他蜷膝抱頭,護住要害,一股炮彈般的氣團將他擊了個正著,T恤男的麵容扭曲,口鼻都溢出了鮮血,身側的T恤也片片飛散,在空中淩亂的散開,煞是好看。
戰鬥才剛開始便結束了,看熱鬧的行人紛紛把頭抬起來,卻隻看到空中的一個黑點和些許飄落的布片。潤河大橋中部橋段一片混亂,不少汽車都因為這次突發事件碰到了一處,好在車速都不快沒有傷及無辜。車主們將身子從車窗內探出咒罵著,可那個橫過馬路的家夥早已失去了蹤影,也許隻有那輛奧迪車上凹陷的手印和腳印才能證明這裏剛才發生了些不一樣的事情。
“三伯,你沒事吧?”趕過來的程子虛滿臉關切之情的問道,同時一揮手,兩人的身影便一起消失在了空氣中。
“沒事兒。”三伯彈掉身上的灰塵。轉眼看了看奔過來的尚羽,拉著程子虛上了一輛出租車,不一會尚羽也擠了進來。
程子虛剛要說話,就被三伯打斷了,“回去再說!”
司機通過觀後鏡看自己的乘客時嚇了一跳,剛剛明明隻看到一個人上車,現在怎麼突然變成三個了,不過納悶歸納悶,他仍是很職業的問道:“三位去哪?”
“龍翔別墅小區。”三伯警惕的看向窗外,他不敢肯定剛才那個T恤男是否還有同夥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