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詛咒(1 / 2)

席宴,可以說是Z國的一種傳統,無論是婚喪嫁娶,還是宅遷登科,隻要提得出個名目,就可以聚攏了周圍的親朋好友,大吃特吃,大玩特玩一番。

隻是到了近代,受西方文化的影響,宴會上助興的節目已由行酒管弦,變成了K歌蹦迪一類,意義沒變,人卻越發的放縱了。

三天三夜的慶功宴,第一天還沒過完,劉亞就有些受不了了,他不喝酒,宴席上來來往往的杯盞多數是被陳吉吞下了肚,讓男孩無法消受的是陪酒的那些個鶯鶯燕燕的熱情。劉亞知道,平日裏,這些女孩隻做清潔工、餐廳服務員一類約等於女傭的工作,收入相對微薄,又要定期的拿出一部分郵寄回家,她們之所以如此討好那些個爛醉的男人或者女人,無非是想多賺些錢,再高一點的目的,可能就是希望有人願意看護她們回家省親一次。“北關”森嚴的製度之下,普通人是沒有太多自由可言的,他們簽訂的合同,比之舊社會的賣身契有過之而無不及。男孩沒辦法分辨那些靈魂與金錢或者權利的交易到底是肮髒的還是純潔的,他能做的,就是別讓自己沉淪其中。

酒過三巡,陳吉已經不知去向,偌大個食堂內,三三兩兩的談心的人群,也多是些劉亞不認得的二線,甚至連二線都算不上的家夥,還有一些沒找到生意的年輕女孩。劉亞是徹底吃飽了,他站起身,準備回房間休息,立刻便有兩名少女朝他走了過來。男孩馬上抬手示意沒那個必要,然後匆匆離開了宴會主場。

“嘿,劉哥,等等我。”一個少說也有二十七八的男子招呼著,追進了甬道。

“你是……?”劉亞是真不認得這家夥。

“冒昧,冒昧,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毛巨仁,二線隊的,因為對總部和外麵的一些道道還算熟悉,所以大家開玩笑的送了我個外號,叫百事通。”那青年人低眉順目,謙恭得很。

“你找我有事麼?”說到底,男孩仍舊不習慣與陌生人接觸。這還是他先打開過了喜悅之門,若放到以前,沒準不等人家把話說完,他自己先找個借口躲了。

“也沒什麼事兒,就是聽說您樂於助人,想和您認識認識,將來有什麼好機會,希望您能提點提點。”百事通似乎早就想好了說辭,一大堆客套話說將出來,表情豐富,神態自然,聲情並茂。

“我聽著怎麼話裏有話呀?”劉亞的腦袋,不說天下少有,也夠得上冰雪聰明了,自然明白一個毫不相幹的人能對自己趨炎附勢,那定是有所圖謀的。

“劉哥明鑒,我也不轉那彎彎繞了,您的事我多少聽說了一點,羅總監……就是羅頭兒對您的態度我也是看在眼裏,我覺得您升到管理層就是這幾天的事情,所以先和您打個招呼,不求別的,能給您留下點印象就行。”

劉亞腦筋急轉,他覺得眼前這家夥絕對是根老油條,聽說上峰要召見自己了,立刻過來巴結,這樣的人往往都有些手段——不光明正大的,好好使用,於自己的計劃自然有利,於是輕笑出聲,“嗬嗬,不知道提攜你我能有什麼好處呢?”男孩努力經營著一個貪財的形象,他認為隻有自己的性格上存在缺陷,別人才會放鬆警惕。這也是他整個複仇計劃中必不可少的一步。

果然,一聽見劉亞有所要求,毛巨仁頓時喜笑顏開,“好說,以後劉哥有什麼需要遣人辦,又摸不著門路的,盡管交代下來,兄弟我赴湯蹈火。若是任務,報酬不好分配的話,您就看著賞兩個,我二話沒有。”

“行,你挺合我胃口,不過以後別劉哥劉哥的叫了,我聽著別扭,別人聽了也容易亂想,你就叫我劉工吧。”

“劉哥怎麼說就怎麼是了。”

“瞧,又來了!都說不讓你叫了。這樣,咱們現在去訓練室,我看看你的實力,將來真有機會合作,心裏也好有個底,不能為了賺錢把命丟了不是?”

青年人推讓著,“不用,您想,我一個二線隊的,水平也就那樣了,我和您交個實底吧,我的能力叫‘降頭師的玩偶’,作用就是折磨別人,但卻不能致人於死,發動條件還特苛刻,必須要目標人物的毛發和鮮血,您說,我要是能輕易弄到這兩樣東西,我還折磨他幹什麼?直接殺了他不就完了。”說起自己的能力,毛巨仁頗無奈的樣子,“這敗家能力,隨便換一個,我也不至於混成現在這個樣子。”

“聽起來蠻有趣的,究竟怎麼個折磨法?”男孩好奇心起。

“這要怎麼解釋呢?總的來說,就是我要他頭疼就頭疼,要他腳疼就腳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