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武安福參見靠山王千歲。”武安福把槍一丟,納頭就拜。上輩子聽評書的時候,他就很尊敬這位老王爺,身處亂世,以一己之力曠扶天下,雖然有些愚忠,還是很令人佩服敬重的。
“快起來吧。”楊林哈哈笑著把武安福給扶了起來,“來,過來坐。”
落了座,楊林道:“武奎武亮,你們的孩子不錯啊。”
武奎武亮得了楊林這句誇獎,喜不自勝。當下四人把酒言歡,楊林身份尊貴高高在上,卻為人隨和沒有架子,武奎武亮知道他的脾氣,說笑間沒有顧忌,倒是武安福還是有些拘謹。楊林看他默然不語便道:“安福,你這槍的名堂很有意思,是怎麼想到的。”
武安福就又把蒙騙武奎武亮的話說了一遍,楊林聽了點頭道:“你有這樣的見識,很好。”語氣之中流露出喜愛之意。
武奎武亮目光相交,神情之中都是喜色,兩人知道楊林此生戎馬征戰,一直未曾娶妻生子,最喜收些義子義女安慰自己。若是他能收下武安福為義子,那武安福的仕途簡直就是一片光明。想到這裏武奎給武亮遞了個眼色,武亮會意道:“王爺過獎了,安福年紀還輕,哪談得上什麼見識。槍法再好,不過是個十人敵百人敵,他現在北平王的麾下做旗牌官,跟北平王學些兵法,積攢些經驗,將來做個萬人敵。那時候才敢說有點見識能耐。”
楊林一聽有些惱怒:“羅藝老匹夫又有什麼見識了。”他當年進軍燕雲十六州,著實吃了羅藝不少的虧,後來為了大局才和羅藝談和,但是兩人互看對方不順眼卻是天下都知道的事情。武亮這一激將,楊林果然十分不快。
“北平王槍馬嫻熟,兵法韜略過人,自然是比我們兄弟厲害,但比起王爺您還差了些。”武亮忙道。楊林聽了這話才略微的舒服了些,笑道:“若說武藝,我們半斤八兩,若說兵法智謀,他卻是不如我。”
武奎武亮自然兩聲稱是,說起當年兵圍北平府的事來,眉飛色舞,把楊林哄的十分開心。說著一會,楊林忽然一拍大腿道:“哎呀不好。”
“怎麼?”武奎武亮齊問。
“羅藝對你們兄弟恨之入骨你們知道不知道?”楊林正色道。
“這個是自然的。”兩人道,別說他們,恐怕北平府大街上玩耍的三歲小孩子也知道王府和大帥府是死對頭。
“那你們也放心讓安福去他那裏當差?”楊林很欣賞武安福年紀輕輕就表現出來的能耐,總覺得這麼好的人才為羅藝辦事十分不快。此刻想到這個關節,當即指出。
“其實我們也不想啊。”武奎當下把羅藝請要武安福去北平府衙門當差的事情說了。楊林聽了沉吟片刻道:“羅藝他能強把安福要去,老夫就能把安福強要回來。”
武奎武亮的計謀成了一半,肚裏暗喜,心想老王爺上陣打仗的時候計謀百出,為人處事卻寬厚持平,兩人這小小的激將法若是用在老奸巨滑如楊素等人身上隻怕一點用處也沒有,可是對不設防備的楊林卻是一用一個準。
“安福已經是北平王的屬下,這事恐怕不太容易啊。”武亮趁熱打鐵道,他的計謀才成功了一半,此刻布下埋伏,就等楊林上當。
“我楊林的麵子他還不給嗎?”楊林吹胡子瞪眼睛道,他此次來北平巡視,本是例行公事,沒想到碰到武安福這塊璞玉,他平生最喜歡年輕人才,武安福又是他屬下愛將的後代,心裏頭說不出的歡喜。聽說武安福給羅藝這個對頭做事,他已經憋著火,這時聽武亮一說,傲氣上來,下定決心一定要把武安福要過來。
“隻怕因為小兒給王爺添麻煩。”武奎看到楊林的模樣,心知事情成了一半。
楊林聽得小兒兩字,心頭一動,再仔細看向武安福。此時的武安福和數月之前瘦骨嶙峋病病癢癢尖嘴猴腮的不堪樣貌已經有了不同,他樣貌雖然不夠英俊卻也不醜陋,之前不過是因為身體虛浮,雙腮深陷才顯得難看之極。最近幾月武安福在醫師廚師的細心調理和自己的辛苦鍛煉之下,不但身體健壯許多,臉上也有肉了。雖然相貌實在平凡無奇無論如何也算不上個帥哥,起碼五官端正,勉強還順眼。更何況楊林欣賞他的武藝,越看越喜歡,脫口道:“武奎,你這孩兒我喜歡的緊,不如就做我的幹兒子吧,我再給他娶一房妻子,來個一子兩不絕,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