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讓我們得手之後就到鎮北十裏的土地廟去找他,在那分錢。大爺要是信得過小人可以帶路。”武安福看著眼前這個為了活命什麼都不顧了的可憐蟲,搖搖頭說不用了。回頭跟王君廓道:“哥哥,我看他說的不象謊話,既然這樣,我們就去一趟土地廟。”
王君廓點點頭,站起身拿起大刀道:“兄弟你辛苦了,哥哥這就帶人走這一趟,你就不用操勞了。”
王君廓雖然這麼說,武安福卻另有主意:王君廓丟了寶之後反應強烈,看來這寶物非同尋常。一是很好奇這寶物究竟是什麼,二是也有心結交他,將來拉攏過來幫助自己打天下,這正是加深交情的好機會,當然不能不去。想到這裏他道:“哥哥既然有事,小弟怎能不傾盡全力幫助。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多小弟一個總歸是份力量。小弟也有些許武藝,足夠自保,不會給哥哥添麻煩的。”
“既然兄弟仗義相幫,哥哥就不客氣了。”王君廓一臉的感激,然後一揮手叫道:“張轉楊和你們兩個跟著我和高公子去土地廟。李紀何輝收拾殘局報告官府,順便照顧照顧他。”說著一指王順。
李紀何輝應了聲,拉起王順就出了門。武安福剛要問王君廓如何處置王順,就聽外麵一聲慘叫,聲音叫至半途,嘎然而止。武安福心裏一寒,知道王順被滅了口,想到他剛剛說的八十老母三歲孩子,雖然八成是假的。可他如果真有老母孩子,那以後的日子可要怎麼過呢。這樣的憐憫之心在武安福心頭一閃而過,就被強壓在心底。亂世自然有亂世的規則,如果有憐憫之心,吃虧的隻能是自己。在什麼樣的時代,說什麼時代的話,做什麼時代的事,亂世唯一能做的事情隻有以殺止殺以暴製暴。倘若將來真的要犧牲千萬人才能奪取天下,自己也不該皺一下眉頭。武安福想到這裏,感覺惠泉老和尚說過的話還真是影響到了自己,便使勁搖了搖頭想把他說的那些狗屁慈悲道理甩出腦袋。
“兄弟,你想什麼呢?我們這就走吧。”王君廓一拍武安福的肩膀,把他從思考中驚醒。武安福連忙答應著,跟著王君廓走出房間。
路過自己的房間,武安福特地進去安慰李漩和陳月香一下,告訴她們如果有事就招呼李紀何輝。李漩本來就是堅強之人,早已經平靜下來。聽說武安福要去鎮北查看情況,便叮囑一切小心。武安福看她眼神裏流露關切之意,心裏大喜。心說若是自己受了傷,不知道她會不會溫柔的照顧我,若是這樣,一會被砍上一刀也無妨。想歸想,事情還是要做,匆匆告別,跟隨王君廓,四騎向鎮北土地廟奔去。
估摸路程快到土地廟的時候,王君廓叫眾人停下,把馬藏到隱蔽之處,囑咐大家小心行事。四人躡足而行一路向北,不多時,果然借著月色看到前方有座小廟,看那廟一副破敗的景象,恐怕早就無人打理了。
王君廓衝武安福三人做個手勢,隱藏身形,當先奔到廟前。三人跟在後麵,盡量不發出聲響。到了廟前,左右查看並沒有人。王君廓一指張轉。張轉會意,湊到一扇早已腐朽的窗戶前,探頭張望了一下。回身過來搖搖頭小聲道:“沒人。”
“難道那小子騙我們不成!”王君廓大怒,聲音也高了起來。
“不如進去看看再說。”武安福提議道。
王君廓一點頭,走到廟門前,一腳踢在門上,大叫一聲:“賊人哪裏走!”
他的聲音在這小破廟裏蕩了幾蕩,大概震落了不少的塵土,卻沒有一個賊人出現。楊和擦亮火折子,在廟內看了一圈說:“爺,沒人。”
王君廓氣的破口大罵道:“那個混蛋居然騙我,回去把他的屍體剁了喂狗。”
“哥哥息怒,我看他不象是在騙我們,可能事情另有蹊蹺。”武安福一邊勸著王君廓一邊想王順早被嚇的半死,看他的樣子也不象是敢信口開河的人,何況他說的那樣有條有理,不大可能是臨時編出來求活命的謊言。他既然沒有說謊,就隻有兩個可能,一是邱天白騙了他的手下,根本沒來這裏等待寶物。不過這個可能並不成立,因為拿了匣子的賊要逃到這裏把匣子交給他,他沒有理由費盡心機設計奪匣子,卻不在這裏守侯。如果這一切分析合理,那就隻剩下一個可能----出了意外。
想到這裏,武安福掃視了下廟裏。初一看並沒有什麼破綻,再拿火折子仔細照照,赫然發現供桌上居然沒什麼灰塵。這個廟看來荒了沒有一年也有半載,桌子上怎麼可能沒有落灰。看來不久之前一定有人故意的打掃過。武安福再一看腳下,似乎也被打掃過。看到這他明白過來,叫王君廓道:“哥哥,我沒猜錯的話,這供桌下麵應該有人才對。”
王君廓一愣,瞪著供桌看了看,大叫道:“賊子還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