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兄弟相殘(1 / 2)

這人正是一開始就坐在殿裏的兩個讀書人的一個,偏偏不是看起來樣貌猥瑣的老頭,反而是另一個儒雅些的文士。

“於善,你可知罪嗎!”楊廣不容他分辨,大喝了一聲。

“冤枉冤枉啊!”於善想要站起,被一個衛兵一槍杆拍在肩膀上,哎呦一聲縮到地上。

“叔王,他就是藏在我府裏多年的奸細,如果剛才侄兒的話叔王不信,盡可以審問他。”楊廣不再理會於善,回身跟楊素說道。

楊素看了看楊廣,又看了看於善,回頭對楊玄感道:“玄感,你去替為父問問。”

楊玄感道: “是,父王。”大步走到於善身前,先打量了下,開口道:“你可是於善?”

“我是……”於善被數隻長槍抵在身上動彈不得,渾身顫抖,一動也不敢動。

“你在王府,是何職務?”

“小人是王府主簿。”

“你年紀不大就身為王府的主簿,晉王待你不薄啊。那你到底是不是奸細?”

“小人不是奸細啊,冤枉啊。”於善喊起冤來。這一幕讓武安福想起何輝來。

“你先別叫冤枉。”楊玄感不耐煩的說,回頭道: “晉王殿下,請問有何證據證明他是奸細。”

楊廣道:“高飛,你來告訴他。”

武安福一聽叫到了自己的名字,趕忙應了聲離開座位走上殿去,先拜見了楊廣楊素宇文化及,又衝楊玄感施了一禮。

‘你是什麼人?”楊玄感自從剛才進來就沒正眼的瞧過這殿上的人,他雖然儀表堂堂的,可是散發著一股子的傲氣,此刻更是斜眼打量著武安福,一副瞧不起的樣子。武安福心裏暗罵著他十八代的祖宗,卻還是恭敬的道:“小人高飛,一介布衣,承蒙晉王千歲賞識,采納小人的計策,查獲了這個奸細。”

“什麼計策?如何查獲?”

武安福把如何和楊廣一起定下計策查找奸細的事情都告訴了楊玄感。他聽完點頭道:“既然如此,於善你有什麼好說的。”

於善依然不服道: “晉王的確告訴我說密信沒有丟失依然在匣子裏,而那匣子就在客棧王君廓保管。可是難保晉王說話時沒有被別人聽見啊。”

楊廣一旁冷笑一聲道: “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說罷一拍手。

就見大門打開,來護兒帶著個人進來,這人一進殿就跪倒在地,用雙膝爬行到殿前,大叫道:“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

“於善,你看這是誰?”

再看於善已經失去了方寸,臉上冷汗直流。

“陳同,你且說說傍晚的時候你都幹了些什麼?”楊廣問道。

“回王爺,小人拿了於主薄二兩銀子,替他拿了封信交給王府後巷一個趕車的車夫。”陳同說道。

“於善,信裏寫了什麼,交給何人啊?”楊廣再問於善。

“這……是家書,帶回去給家裏人的”於善硬撐著道。

“哼,家書?帶人!”楊廣又是一聲厲喝。大門再開,這回押進來十幾人。一看到這些人的麵目,於善唉嚎一聲:“娘,玉兒!”便癱軟成了一團。武安福一看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心中知道這一定是於善的家人。看來楊廣這次行事準備周全,如此短的時間,就把所有相關的人和事都打理的妥當,身邊一定有能人指揮打點。想到這武安福看了眼一旁一直一言不發低著頭好象一棵樹一樣的蕭禹,心想這人沉著機敏,這些事情八成是他策劃的。

“還用我問嗎?”楊廣見於善已經癱了,也不再問。又一揮手道:“帶下去。”這群哭喊著的男女老少又被帶了出去。

“殿下,隻要你不傷害我的家人,我就什麼都說。”家人一被帶走,於善的魂似乎也回來了。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哭著說。

楊廣略一思考道:“如果你不隱瞞,我倒可以放你家人一條生路。”

“請殿下先答應小人的請求,小人才說。”於善說著嗵嗵嗵嗵的磕起頭來,兩三下就磕了一頭的血。

楊廣一皺眉頭道:“行了我答應你不傷他們,你快點從實招來。”

於善一咬牙,開始述說起來。武安福結合著自己所經曆的事情,這才拚湊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楊廣兩年前從並州總管的任上回到京城之後,本來平和的京城,就因為太子楊勇和晉王楊廣之間若有若無的緊張關係而變的風雨欲來。坊間一會傳聞楊廣有意奪嫡,一會又傳聞太子把持了朝政,各種傳言鋪天蓋地,弄的朝廷大臣都人心惶惶。楊堅年歲已大,遲早會死,朝臣們為了將來打算自然的分成了兩隊。一隊是開國的一些老臣,如高穎賀若弼伍建章丘瑞等人,他們一貫支持太子。而另一隊領頭的就是越王楊素和宇文化及,他們雖然不敢明目張膽的支持晉王楊廣,卻和楊廣走的很近。兩方人馬都在朝廷裏拉攏大臣為自己所用,勢同水火。於善本是民部的管事,因為精通行政擅長管帳和文書寫作,在京城裏也小有名氣。楊廣感覺自己身邊人手不足,派蕭禹在京城各個部門裏替他搜羅些忠心可靠辦事能力強的手下。蕭禹不辱使命推舉了於善來護兒裴矩等人,這些人也都先後被楊廣重用,成為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