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福一旁看著楊勇的眼珠子慢慢的鼓起來,好象隻金魚一樣,手腳雖然被人按住,卻不住的掙紮,想要逃過這死亡的命運。這前一日還號令天下的太子,也不過是個普通人,作為魚肉,任人宰割而已,想到這武安福得意起來,壞主意湧上心頭,喊道:“住手。”
兩個武士聞言停下手來,白綾一鬆,楊勇大口的喘起氣來,不住的咳嗽。武安福笑問道:“楊勇,這滋味如何啊?”
楊勇貪婪的喘著氣,根本不搭理武安福,喘了一會,他的臉色才慢慢的恢複正常。李靖走到武安福身後小聲問:“大人,這?”
武安福道:“別著急,慢慢玩玩。”
李靖明白過來,不再多問,退了回去。
“饒命啊,饒命啊,大人。”楊勇喘足了氣,忽然伏在地上,求起饒來。這一下突如其來,嚇了武安福一跳。
“你好歹也曾經身為太子,差一點就繼承大統,怎能如此下作呢?”武安福嘲弄道。
“大人,隻要不殺我,叫我怎麼都行。你告訴楊廣,就說我願意讓位給他。”楊勇急切的道。
武安福心想讓位不讓位難道還是你說的算的嗎,還真是幼稚。
“其實我讓他們住手是想試試這酒夠不夠毒,你別誤會啊。”武安福笑道,他估計自己臉上的表情一定很是恐怖,看著曾經很高貴的人跪伏在自己腳下,這種感覺實在很爽,也許人人都有變態的一麵,隻是時候沒到,藏在心底而已。
楊勇抬起頭來,眼睛裏充滿了仇恨,就如同當初於善被淩遲的時候仇恨的看著楊廣一樣。也許被魚肉的人們都有著同樣的情緒,他們無力抵抗這悲慘的命運,隻好用目光來發泄對這不公正的不滿。可是目光恰恰是最無助的人最無力的武器。
楊勇再次被按倒,有人把一隻牛角塞在他嘴裏,把一杯毒酒倒了下去。楊勇喉嚨裏發出了咕嘟的聲響,武安福看到他眼睛瞪的溜圓,停止了掙紮,渾身抽搐著。
武士們鬆開了楊勇,退到一旁。楊勇費力的坐起身來,看了武安福一眼道:“你不得好死。”話音一落,他的臉變成了慘綠色,人向後一倒,死了。
武安福看著他死掉,心裏也對戲弄他覺得有點過意不去,心裏念叨著說:白綾我給你弟弟楊廣準備著,他日後用的著。
有武士拿了塊燒紅的烙鐵去燙楊勇的腳底。武安福聞到股燒焦的味道,皺起眉頭。那獄卒燙完,回來稟告道:“報大人,人確實是死了。”
武安福心想那毒藥就連大象都藥得死,何況一個人了。點點頭道:“弄口棺材,裝殮進去,皇上要給厚葬他。”
有人去打點後事,武安福對黃獄官道:“除了首要的亂黨我親自動手以外,其他的餘黨,你派人做吧。”
黃獄官領了命令,派人速去辦理。不多時就聽到外麵傳來鬼哭狼嚎的聲音。武安福心知這裏早是人間地獄,無論再做什麼,也增添不了什麼痛苦和罪惡了。帶著主宰殺戮的快感和良心上的內疚來到了天字二號房。
門開了,武安福一進去,看到裏麵關的是幾個老者,都有些麵熟,昨天承天樓上見過的。
“武大人,這幾個人是……”黃獄官報告道。
武安福懶得聽,一揮手道:“管他是誰,一會都是屍體了。來人啊,動手。”
幾個老者似乎早料到會有這個時候,一言不發的坐在地上,等待著最後的結局。
一個老者看看逼近的武士手中的白綾,忽然道:“我不要白綾,我要飲鳩。臨死前怎麼也要再喝上一杯。”
武士看看武安福,他點點頭。武士遞上一杯毒酒,老者一仰脖把酒喝幹,大笑道:“人生苦短,一醉方休,痛快,痛快,痛快……”三聲痛快說完,人便砰一聲向後倒去。
其他幾個看著這老者死了,互相望了一眼,一起道:“逆賊來吧,我們在黃泉路上等著你們。”
七八個武士上前,白綾在他們脖子上一繞,一左一右同時一拉,老者一個個身體晃了幾晃,嘴大張著,舌頭吐了出來,既而口水鼻涕眼淚淌了一地,不多一會便一動不動了。
武安福看著幾人視死如歸的樣子,想起英勇戰死的賀若弼丘瑞伍建章他們,心裏敬佩,吩咐人把他們的身體擦幹淨,好好的裝殮起來。
三四五六七號也都是楊勇重用的大臣們,這些人文武不一年紀不同,麵臨死亡的表現各有不同。武將脾氣多暴躁,總要好幾個武士按住才能動手,死前更是破口大罵不止。文官有些骨頭很硬,一聲不吭,拿起毒酒就喝。有些則早就嚇成了一灘泥,不用殺已經死了一半了。
一路殺下來,武安福有點厭倦。不過看看一共隻有十間牢房,盡快辦好,趕快逃出這個鬼地方才是。
第八間的門一打開,武安福怔住了,一牢房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