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胡言亂語也是禪(1 / 2)

這人走進殿來,一看到武安福,也吃了一驚。武安福囁囁的道:“蕭大人,你怎麼在這裏?”

來人正是當朝第一權臣,楊廣的小舅子,尚書令蕭禹。

“你們認識?”靈藏問道。

“師父,這位是朝廷新任命的左武衛大將軍武安福,此次協助皇上平定叛亂,立下了大功。”蕭禹恭敬的回答道。

“還真是朝廷命官。”靈藏喃喃道。說完看了靈月老尼一眼。老尼姑臉上陰晴不定,尷尬極了,武安福暗笑誰讓你不聽我的解釋。楊堅信奉佛教,開皇年間僧侶們被楊堅寵的狂妄無比,僧院仗著勢力占了不少的土地,還不交稅,更收容各地的犯法罪人,簡直就是一大毒瘤。平素裏欺壓百姓的事情何嚐少做了,今日虧得是武安福,換了別人,隻怕早被亂棍打過,丟出門去了。

“不知道武大人何以在此?”蕭禹問道。

“這個……”武安福在想著怎麼回答的時候,靈月老尼姑搶先道:“這人違反封山禁令,擅闖靜月庵,還弄斷了先皇禦賜的一根鎮山神棍,犯下了大不敬之罪,我這才把他擒拿來此。”

“當真?”蕭禹聽罷問道。

武安福張口結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確就是這麼一回事,可自己也不想這樣做的。

“既是如此,自然要照例處置了。就算是當朝的大臣,也不能無視法紀,胡作非為。”蕭禹道。

“你……”武安福看了眼蕭禹,想起他對自己莫名其妙的敵意,對他落井下石的做法倒也不奇怪。

“你我雖然同朝為官,不過你犯了國法,我也無能為力。”蕭禹道。

武安福明知道他要害自己,苦於自己理虧,無法辯駁,一怒之下道:“你們這些烏合之眾妄談國法。普天……那個之下莫非那個……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身為王臣,去我王土,何罪之有?倒是有人把王土做為私產,這又該當何罪?”

這話一出,老尼姑靈月立刻脹紅了臉。這些僧侶平日裏仗著楊堅的支持,忙於聚斂財物,搶掠田地,早就搞的老百姓怨聲載道。但是礙著楊堅寵信,誰也不敢說什麼。如今楊堅掛了,楊廣即位,他對佛教雖然也十分偏愛,卻對僧侶們的龐大的私產頗有幾分不滿。此刻武安福一句話說到僧侶們的痛處,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蕭禹也不說話,武安福知道自己占了理,又道:“先皇禦賜的鎮山神棍,理應供奉在庵裏,怎麼可以隨意拿來鬥毆。我弄斷是因為我不知道,所謂不知者不罪。而你們明知道那是先皇禦賜,還用來打鬥,保護不周,發生意外,這又該當什麼罪呢。”

老尼姑靈月聽完這一番話,腦門上結了一層的汗,慌張的道:“你這乃是胡攪蠻纏,信口雌黃。”

靈藏和蕭禹等人默然不語,似在沉思。老尼姑見事不好,忙道:“其實都是一場誤會,我也不知道這位是武大人,不然怎麼會鬧成這樣。”

武安福知道她心裏害怕先自軟了,便笑道:“我幾次三番的想要解釋,你卻始終不聽,還命人下手毆打於我。如此的品行,怎麼做一庵的主持,又怎麼做天下向佛者的表率。我要跟皇上參上一本。如今的假和尚假尼姑,也未免太多了些吧。”說完挑釁的向蕭禹看了一看。

“施主這話未免太苛刻了一點吧?”靈藏身旁的一個老和尚忽然說起話來。

“你是?”武安福問道。

“貧僧慧遠。”那老和尚道。

“此乃本朝大德高僧之首的慧遠大師,還不快快拜見。”蕭禹道。

“大家平等,我為何要拜見他?為何不是他拜見我?”武安福來了脾氣,他雖然對佛教了解的不多,在獄中的時候卻遇到過一個信佛的,耳濡目染,倒也在知道些佛教的事情。常在道上混的,大多都信奉佛祖,祈求保佑,不過武安福很看不起這些裝神弄鬼的僧侶,一個個烏煙瘴氣,卻搞的好象代表了佛祖一樣。佛祖在天有靈,隻怕也會被氣死。

“施主此話有理。”慧遠倒是個好脾氣,聞言點頭道。這樣一來蕭禹也沒有辦法,站在一旁,冷冷的看著武安福。

武安福早打算和他撕破臉皮,這時也不再顧忌,道:“佛家講究四大皆空,諸位兩這個都沒有參破,如何稱做大德高僧。小子對佛法隻是略知一二,卻也不服。”

“你這狂徒,莫要太過分了!”靈月怪叫道,渾然忘記了自己一代宗師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