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武安福道:“不過若是平白的讓雄寨主把軍糧拿走,隻怕我回去以後要掉腦袋的,所以還請雄寨主讓我有個交代。”
“什麼交代?”雄闊海道。
“我方才說過,咱們不如打上一場,若是你贏了,我技不如人,沒什麼好說的,一應軍糧財物,隻要雄大寨主你拿的動,盡管都拿去好了,不過你若是輸了……”
“輸了又待如何?”雄闊海道。
“輸了的話,就要歸降於我!”武安福道。
“哇哈哈哈,就憑你?好,我就和你打一場,讓你輸的心服口服。”雄闊海說罷,大棍一掄,虎虎生風,氣勢逼人。
武安福微微一笑,躍下馬來,花槍一抖,挽了個槍花道:“我武藝低微,咱們切磋幾下就好,雄寨主可要棍下留情啊。”
武安福說話一直客氣非常,順帶溜須拍馬,雄闊海對他倒頗有些好感,聽他示弱,便道:“你放心,我不會和你個娃娃為難,不傷你性命就是了。”
武安福道:“那就多謝寨主了。小子得罪了。”說罷手上一用力,槍杆亂抖,一槍刺了過去。
王君廓在後麵觀戰,心如火燎,他以為武安福是在拖延時間,等待後隊軍馬來支援,不住的回頭去看。心中暗想武安福實在托大,這雄闊海武藝高超力大非常,連自己都不是對手,他又如何抵擋得住?再說兩軍陣上,怎麼能打賭如此荒謬,何況還沒開打就請對方手下留情,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大老粗的王君廓實在不懂武安福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氣鼓鼓的看著纏鬥的兩人,心道若是一會有危險,先衝上去救下人來再說。
雄闊海初時並沒有把武安福太當回事,他藝高人膽大,何況對手隻是個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哪入得了眼。不過幾招過後,雄闊海也認真起來,眼前的對手年輕歸年輕,手底下卻頗有些功夫,一條花槍耍的變化莫測,好象一條兩頭怪蛇來回盤旋,尋找機會就咬出致命的一口。雄闊海不敢怠慢,水火棍“呼呼”做響,看準武安福的槍杆,一棍砸去,想把他的槍磕飛。武安福看到棍來,並不驚慌,迎棍而上,兩件兵器將接未接之時,手腕上一抖,槍纓亂飛,槍尖亂點頭,挽出一朵血紅色的花來,恰好罩在棍上,槍若盤山虎,蜿蜒順著水火棍,直鑽雄闊海的右肋。這一招正是武安福當日見羅成使來對付來護兒的盤腸槍,專克各種長兵器,武安福見了之後,回去細心琢磨,練過幾次,如今遇到雄闊海,第一次使來,果然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雄闊海不曾想到武安福的槍法竟然如此精妙,隻覺得手上傳來螺旋之力,幾乎攪的水火棍脫手,好在他力氣磅礴,口中喝了一聲:“開!”雙臂奮力,棍勢一揚,武安福隻覺得一陣大力蕩來,心道不好,撤槍後退,慢了半步,槍杆被水火棍挑了一下,若不是白蠟槍杆卸出大半的力道,隻怕當場就要兵器撒手。
一招交過,兩人都知道對方頗有能耐,雄闊海去了輕敵之心,武安福則暗暗叫苦。
“娃娃,你倒有點能耐。”雄闊海道。
“過獎了,雄寨主才是高手,小子一點末微槍法實在不值一提。”武安福道。
“嗬嗬,你這娃娃倒也挺可愛,若你不是隋朝的將軍,我歡迎你來金頂太行山坐一把交椅”雄闊海道。
“多謝雄寨主看得起,不過著金頂太行山實在太小,我怕施展不開。”武安福道。
“你說什麼?巍巍太行,綿延千裏,你竟然說施展不開,娃娃的口氣未免太大了吧?”雄闊海道。
“我本來以為雄寨主是個了不得的英雄,沒想到也如此的鼠目寸光。”武安福歎氣道。
“你說什麼?”雄闊海怒道。
“真正的英雄,這萬裏河山都是舞台,好男兒誌在四方,區區一個太行山,我還沒放在眼裏。”武安福豪氣幹雲的道。
“哼,你倒誇誇其談,我看你有什麼本領!”雄闊海說著,水火棍一揚,一招勢大力沉的力劈華山打了過來。
武安福撤了一步,一攔一挑,讓過這一招,口中道:“若是我的本領真的比你強,你是否願意跟隨我馳騁這萬裏江山?”
雄闊海大笑道:“若是你這娃娃能贏得了我,我這條命就歸你了。若是贏不了我,看我不打你屁股。”說著又是一棍橫掃而來,武安福不敢硬擋,又退一步,揮槍直刺雄闊海的手腕,雄闊海身經百戰,有十幾種方法可以避開,正待擰腰翻腕去撥開槍頭,猛的見武安福下盤虛浮,防禦空虛。雄闊海暗喜,擰腰發力,身子一閃讓槍尖擦身而過,一棍撩向武安福小腹。
武安福此刻一槍刺出,舊力使盡,新力未生,眼看就要中招,雄闊海想起答應不傷他的性命,手上便緩了一緩,隻要打倒他便成,不料手上剛一慢,就見眼前一花,一道寒光撲麵而來,他驚駭欲絕,一低頭,寒光從腦袋上方掠過,削去一片頭發。還沒等清醒過來,兩頭蛇的槍尖已經頂在喉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