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什麼風,怎麼大家都來了?”武安福陪著笑給三位惹不起的大人物看座上茶。三人的表情都尷尬不已。武安福心中略微有了數,道:“三位都是為了越王一案來的吧?我已經派手下出去打探,一兩日就會有消息。”
三人都從武安福的話裏找出了理由,一個個忙著解釋來意。
“武大人,此事就拜托你了,我父王死的冤啊。”楊玄感一反方才的語氣,說著就要落淚。
“咳,這個……武大人,若是有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越王對我多有提點,我想出一份力。”宇文成都忙道。
蕭禹也道:“我剛和刑部官員談完,請他們派出一部分官差幫武大人查案。”
武安福忙道:“多謝兩位大人,我一定抓緊時間把案子破了,為越王報仇。”
解釋了一番,氣氛變的十分怪異,大家都沉默著不說話,又無人肯先走,三個當朝最有權力勢力的代表就這麼在武安福的客廳裏無聲的對抗著。
安靜了好久,武安福這個主人終於沉不住氣咳嗽了一聲道:“這個……這個……我還要去城裏巡視一下,看看手下人案子辦的如何了。幾位大人?”
三人這才恍然大悟一般,起身道:“武大人快去忙,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說話。”
好不容易把三人送到門口,三人都想跟武安福說兩句悄悄話,看看其他人,又不做聲了,一個個堆起虛偽的笑臉,各自走了。武安福看他們離去,臉上露出笑容來,心想老子似乎終於到了出頭的日子了。
送走了三人,武安福回到府裏,孫成早在等候。
“準備的如何了?”武安福問道。
“他們已經變裝出城去了,一切都按照計劃開始準備,最晚明天晚上就可以發動。”孫成道。
“好,咱們先去巡邏一圈,多抓幾個人,遮遮某些人的眼睛。”武安福知道自己現在是眾矢之的,一切都要小心。楊素一案決不是小事,不能容許出現一點意外。
走在大興的街上,無數的驍果在四處巡邏,看到武安福都恭敬的行禮。不時有可疑人士被驍果們從房子裏拉出來,脖子上一鎖帶回去審問。武安福明知道他們都是被冤枉的無辜人,卻隻是冷眼旁觀。這年頭不是同情心泛濫的時候,武安福已經不見了剛來到這年代時候的偶然感慨,他的夢想的是這個天下,所謂黎民的苦難,在他眼中,不過是微小的塵埃。雖然有個聲音還在心裏默默的提醒武安福,他眼裏的微小,卻是那人人生的全部。可是,某種站在高處之後自然而然產生的堅硬抗體壓製住了這聲音。武安福無情的縱馬走著,沒有什麼再能牽絆住他。
“大人,前邊有人求見。”正走著,一名驍果來報。
“什麼人?”武安福不耐煩的道,他官當了沒幾天,架子已經出來了。
“他自稱沈權,自稱有要事稟告。”驍果道。
“沈權?”武安福覺得這個名字似乎哪裏聽過,仔細回憶,頓時想起曾聽李靖說過這人乃是大興城裏的一個混混,頗有些拳腳功夫,被不少王孫公子追捧,此人來見,不知道所為何事。不過他結識甚廣,也有本領,倒可以招攬一下。想到這裏,武安福命人把他引來相見。
不多一會,一人在驍果的帶領下走了過來,武安福一見他,就忍不住的厭惡。眼前這人個頭和尚懷忠差不多,卻足足有尚懷忠四個胖大,活脫脫一個肉球。
“小人沈權拜見武大人。”口裏說著拜見,這沈權卻隻是微微一彎腰,臉上全是不在乎的神色,更讓武安福心裏不快。
“你有什麼事嗎?”武安福看他不順眼,招攬他的打算先去了三分,話裏也不客氣。
“小人有要事稟告大人,還請找個安靜角落說話。”沈權道。
“有什麼事就在這裏說吧。”武安福道。
“這……?”沈權打量一旁的驍果,擺明了不信任。
看到身邊驍果都有怒容,武安福喝道:“有話快說,不然本將軍判你個妨礙公務。”
沈權一愣,忙道:“大人息怒,小人看過昨日殺死越王的凶手。”
武安福一驚,看他不象說謊,知道事關重大,忙道:“你們在這裏看好,不要讓閑雜人等靠近,我問問他。”
眾驍果領命,就地拉開一條防線,武安福把沈權帶進一旁的巷子裏,確定四周無人,問道:“你都看見了什麼?”
沈權得意洋洋的道:“小人昨天晚上和兩個朋友去迎春閣玩樂,四更才回家。半路上尿急就在越王府後麵的小巷子裏撒尿,完事以後剛要回家,就看見有個黑影從越王府竄出來,往南邊去了。”
武安福聽到這裏心知他說的是真,越王府在自己家北邊,張仲堅殺了楊素還要把頭送到自己府裏,定是往南來。
“後來怎樣?”武安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