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悠哉遊哉,遊山玩水,正是人間五六月氣候最適宜的時節,武安福一行人走走停停,沿路的風味小吃,名山大川通通遊覽一遍。蘇凝雲歡喜不提,眾多英雄也開了眼界。武安福和李靖孫成孫思邈更是每到一處都研究地形地貌,由孫思邈記在圖冊上,以備日後不時之需。如此一連走了半個月,眼看到了六月中旬,眾人才走到山西潞州。武安福曾在這裏作戰,和太守李景頗有些交情,王藥師的家鄉父母也在這裏。和李靖一商量,武安福決定在潞州住上幾天。他不想驚動李景,趁著黃昏進了城,包了一家客棧的全部房間,把王藥師送回家去和父母團聚,一敘天倫。
吃過晚飯,武安福看天氣清涼,還有些天光,便叫上李靖和王君廓,三人出了客棧,在街道上溜達起來。轉了兩圈,剛想回去,就見一塊空地上有許多人圍在一處,隱約有爭吵聲。武安福好奇的走過去,在人群外一看,原來是眾人圍著匹馬在爭論。一個老者說這匹紅馬乃是塞外名駒汗血馬,非五百兩銀子不能賣。另一個大漢嚷嚷著說老者騙人,加上不少人幫閑起哄,一時亂成一團。
武安福曾見過史大奈等人販馬,曾聽聞過一些相馬之術,此刻一見落日照在那紅馬駒身上,隱隱有紅色的汗珠,他心知此馬果非凡品,乃是西域大宛國的名馬。身為武將,所求無非趁手的兵器和精良的戰馬,武安福見此馬雖然幼小,日後必定是匹好馬,心中大動,擠進人群道:“老丈,既然他嫌價錢高,你不如賣給我算了。”
老者一聽,喜道:“果然碰到識貨的人了。”
那大漢一橫眼眉,亮出一副凶相:“你是什麼人,敢來搗亂?金三,這莫不是你請來一起訛詐我的?”
那老者金三氣道:“你這人要買便買,又不買又說閑話,氣死人了。”
大漢冷哼一聲,不理金三,對武安福道:“你不是要買嗎,你出多少錢?”
武安福一摸身上,還真沒帶錢,隻好道:“老丈,我隨身帶不了那麼多錢,你牽著馬,隨我到那邊的龍門客棧,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那敢情好。”金三道,說著一牽馬韁繩就要走。那大漢見武安福真要買,有些著急,一把攔住金三道:“好了好了,莫要演戲了。這馬三百五十兩,一分不能多了。”
金三惱怒道:“你這人好不講理,我這馬不賣給你了。”
大漢一瞪眼:“你賣是不賣?”
“我已經賣給這位客人了。”金三嚇的退後一步。
“我說你是誠心跟爺爺我搗亂吧?你可知道我是誰嗎?”大漢聽了轉身來找武安福的麻煩。
“你是誰呢?”武安福沒把他放在眼裏,揶揄道。
“爺爺就是山西天堂縣二賢莊單雄信單二員外手下專司買馬的管家單麵。”大漢得意的道。
武安福聽得單雄信的名字,心裏一喜,心想他是綠林總瓢把子,手下多是嘯聚山林的亡命之徒。若是招攬過來,多有幫助。想到這裏,他笑道:“你既然是單二員外的管家,可知道秦二爺嗎?”
“你說哪個秦二爺?”單麵道。
“秦瓊啊。”武安福道。
“哎呀,你漱口了沒有就提秦二爺的名字,要是我家老爺知道了,還不打你。”單麵急道。
“那你就告訴你家老爺,我叫武安福,明天會去莊上拜見他。至於這匹馬,我看中了,你就別跟我搶了。”武安福道。
“那可不行。”單麵伸手要去搶馬韁繩,武安福胳膊一抖,六合拳拳勁一吐,在單麵腰上一頂,把他撅了個跟頭。單麵知道不是對手,爬起來撲撲屁股上的灰,叫了一聲:“有種明天就來二賢莊。”說完落荒而逃,惹的眾人大笑。
領金三回客棧的路上,武安福問了些單雄信的消息,得知單雄信乃是天堂縣一代最大的地主,有莊丁佃戶數百,平素樂善好施,並無欺壓平民的行為。也因此金三敢不賣馬給他家。
在客棧把銀子給了金三,武安福叮囑店夥好生照顧這小馬駒。客棧裏沒睡的諸人出來看馬,都嘖嘖稱讚,武安福把王君廓拉到一邊道:“王大哥,這單雄信不知道脾氣性格如何,你常年走鏢,對綠林的事情也多有了解吧?”
王君廓道:“他為人仗義,好交朋友,快意恩仇,處事公平,綠林裏人人敬服他為總瓢把子。我雖然沒見過他,但是也多聽得他的故事,是個爽快人。”
武安福心裏有了數,又和眾人聊了一會馬駒,便回去睡了。
第二日武安福起了個大早,帶著李靖雄闊海王君廓三人在街上買了些各色果子,用錦盒裝了,四人問清楚路途,往天堂縣去了。一路上隻見山清水秀,景色秀麗。走了不多久,就見遠遠青山下,有座大莊園掩映在竹林裏。四人縱馬過去,離得近了,就見莊上三個大字“二賢莊”。莊門蓋得富麗堂皇,莊前一溜栓馬樁,四五個莊丁打扮的人正蹲在門口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