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仁基越聽越生氣,心說有這樣當元帥的嗎,不過他畢竟年紀大了,官場上的一套雖然不太逢迎,也不敢得罪人,憋了半天道:“你是大帥,我是副帥,我歸你管,你愛怎麼辦就怎麼辦,可是這錢我不敢要。你也別多心,這事我不帶跟別人說的。”
張大賓本來想把裴仁基拉下水,正洋洋得意,一聽他的話,知道他不願意跟自己合作,臉色一沉道:“我說裴老頭啊,你可別給臉不要臉啊,我這是提拔你呢,知道嗎?”
裴仁基忙道:“大帥,我沒別的意思,我膽子小,幹不了這事,不過也不會壞了你的財路。”
張大賓心裏不得勁,冷冷的道:“隨便你吧。”
兩人就這麼不歡而散。張大賓對裴仁基暗暗的提防起來,心裏琢磨著如何把他們父子搞掉,好自己一個人貪汙錢糧。裴仁基對張大賓失望之極,回去長籲短歎,自然不提。
第二天一早,中軍帳裏討論軍情,裴仁基和張大賓一見麵,都很不自然,張大賓想了一晚上,此刻見人到齊了,高聲道:“先鋒官何在啊。”
“末將在。”裴元慶意氣風發的站了出來,拱手道。
“恩,裴三將軍真是英姿颯爽,不知道對攻打瓦崗有信心沒有?”張大賓問道。
“末將當然有信心。“裴元慶年少氣盛,總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聽張大賓一問,昂然道。一旁裴仁基一皺眉頭,總覺得有不祥的預感。
“好,有信心就好,那我問問你,你覺得你幾天能把瓦崗山的響馬滅掉啊?”張大賓問。
裴仁基一聽,這是張大賓要害裴元慶啊,他衝裴元慶一擺手,意思是千萬別亂說,裴元慶一眼瞄見爹爹的手,心說我爹一擺手,那意思是五天,憑我的本事,五天也足夠了。他這麼想著,口中就道:“五天之內一定踏平瓦崗,擒拿響馬。”
裴仁基一聽,這可壞了。這打仗哪有限定日子的,剛要出聲阻止。就聽張大賓高聲道:“好個少年英雄,既然如此,本帥就撥給你精兵兩萬,命你即日起攻打瓦崗,若是延誤了軍情,軍法伺候,決不留情。”
軍令如山,此話一出,自然沒有挽回的餘地,何況裴元慶根本沒打算挽回,在他心中,五天的時間都是慢說了,他滿心都是要錘砸瓦崗將,馬踏瓦崗山,成就美名,根本沒瞧見一邊愁眉苦臉的裴仁基。
知道多說無益,隻好抓緊時間。裴仁基陪著裴元慶,帶著大兒子裴元龍,二兒子裴元虎,父子兄弟四人點了兩萬精兵,來到了瓦崗山腳下。
“爹,你怎麼愁眉苦臉的。”裴元慶列好了陣,就見裴仁基悶悶的樣子,事到如今,裴仁基也不好隱瞞,就把和昨天的事情說了。裴元慶一聽,氣道:“原來是這麼回事,這張大賓是憋著勁害我啊。”
“正是如此,我就怕你五天打不下來瓦崗,到時候他會借機要你的性命啊。”裴仁基憂心忡忡的道。
“爹你放心,這小子是個窩囊廢,他要是敢殺我,我就一錘把他腦袋砸爛了。”裴元慶不屑道,“何況這瓦崗山沒什麼了不起,說不定我五天就能打下來呢,到時候看他怎麼說。”
裴仁基知道這個三兒子膽大包天,也沒有辦法,歎口氣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父子二人通了聲氣,裴元慶心裏也有點著急,招呼手下人齊聲叫陣,過了半晌,隻聽山上三聲炮響,山門打開,千軍萬馬,魚貫而出,兵山將海,聲勢浩大,盔甲鮮明,武器精良,威風不亞於官兵。裴元慶一瞧,好勝之心更強,等對麵排好了陣勢,高聲道:“瓦崗的響馬啊,哪個敢來和小爺一戰?”
這邊廂瓦崗山大魔國的英雄好漢除了程咬金都來了,秦瓊一馬在前,見叫陣的這個敵將唇紅齒白,劍眉星目,細臂紮腰,一身素白袍,手中亮銀錘,真是個年少英雄。單雄信嘖嘖道:“這小孩子,還真像哪吒啊。”
秦瓊道:“小孩子敢來叫陣,隻怕有些本事,哪位兄弟願意會一會他?”
“二哥啊,我去吧。我好久沒練練我的大刀了,拿這孩子練練手。”宋明亮吆喝一聲,打馬而出,他心說這小孩子能有什麼本領,這種簡單的功勞,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因此第一個跑了出去。
裴元慶看對麵來了一將迎戰,嘴裏嘿嘿一笑,揮動雙錘,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