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原來是你(1 / 2)

裴元慶在瓦崗山下生悶氣的時候,武安福在山東的剿匪,也遇到了巨大的阻礙。

山東北部遍布的沼澤,在夏季裏成為了嘯傲山林的義軍最佳的隱蔽場所,王薄和孟讓的義軍從上白山深處轉戰在山東北方,一遇到官軍,就逃進千裏的沼澤之中,官軍的騎兵不敢進入,又不熟悉地形,幾次三番圍剿失敗。武安福的部下折損了不少,讓他十分的惱火。

“少帥,這樣下去,隻怕對我軍的形勢越發不利啊。”孫成望著眼前霧氣升騰的沼澤地對武安福說。武安福跨在呼雷豹上,冥思苦想。如今的他就好像重拳手,打出去的拳卻找不到敵人。王薄孟讓糾集的十萬多義軍時而呼嘯在一起,搶掠州府,襲擊官軍,時而作鳥獸散,在山川沼澤之中藏匿起來,不見蹤影。武安福的大軍被兜的暈頭轉向,也見不著幾個義軍。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讓武安福想起千多年後的某位擅長遊擊戰的偉人,沒想到如今的義軍中,也有這樣狡猾的領袖人物。

“少帥,我願意帶領一支人馬進入沼澤追剿響馬。”李靖請命道。

“算了,裏麵有瘴氣,你又不熟悉地形,是在冒險,還是退兵吧。等到秋天找砸幹涸再來。”武安福無奈的道。

李靖猶豫了下道:“少帥,我倒是有個計謀,不過可能需要你冒一次險。”

“你說說看?”武安福知道李靖常有奇詭的計謀,一聽之下,大喜問道。

山東海州附近的沼澤地每當春夏之時,常年彌漫著濃濃的霧氣,千裏的蒿澤之間,是義軍休養生息的所在,如今王薄,孟讓,外號“曆山飛”的王須拔,魏刀兒,格謙,孫宣雅等人聚集在一起,正在研究著剛從細作那裏得來的情報。

“若是細作說的都是真的,如今海州城防空虛,咱們若是過去攻打,一定能打敗武安福。”魏刀兒生的粗獷,說話也甕聲甕氣。

“嗬嗬,我早說過武安福大軍支持不了多久。今年山東幹旱,兵災又多,哪裏那麼多軍糧供給他,果然缺糧了吧。”格謙一副早有預料的樣子,其實眾人都知道他是個草包,也不去搭理他。這些義軍頭領當中,最有名的自然是長白山的王薄,他為人精明警醒,手段毒辣,為眾人所推崇,大小主意都由他來定奪。

“我看此事有詐。”王薄低聲道,“武安福這幾年來行軍打仗未嚐敗績,並不是個昏庸無能的家夥,咱們還要小心行事才好。”

“王薄,你不是怕了他吧?”格謙不屑的道,“明明他的軍隊都開拔出去征糧了,若不趁這個機會吧武安福殺了,等他征來糧食,熬到秋天霧氣散去,沼澤幹涸,咱們可就無處可逃了。”

王薄沉聲道:“我早年就認識武安福,這個人有些本事,若是小看了他,一定會吃虧的。”

孫宣雅平素和格謙較好,常常覬覦王薄的領袖地位,此時一聽,不無揶揄的道:“原來是吃過武安福的虧啊,難怪畏首畏尾的,你若是不敢去,我和格謙自去就是了。”

王薄也不生氣,道:“我沒說不去,不過要從長記憶。我看,咱們如此如此,當有不敗之算。”王薄說了個計劃,眾人聽了,齊聲叫好。商量完畢,沼澤之中的義軍就開始行動起來,本來三個一夥五個一群的義軍慢慢聚集在一起,很快湊了三萬多人的部隊。

此事的海州城裏,武安福正悠閑的和李靖喝著小酒,桌上幾樣的小菜,外麵飄揚著毛毛細雨。

“兩天了,還沒有動靜。”武安福淡淡的道。

“他們很沉得住氣啊。”李靖道。

“聽說他們的頭領王薄很有些本領,我倒想看看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武安福總覺得這個名字似乎聽過,卻想不起來了,他來到這個年代之後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是在無法一一記住。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場雨過後,就該有結果了。”李靖說道。窗外的雨淅淅瀝瀝,灑落的漫天都是,把海州城裹在其中。

小雨過後,月朗星稀,預示著明天將會是個好天氣,雨後泥土的芳香,散發在夜色之中,給這個寧靜的夜晚,增添了不少浪漫的氣息。

鳥兒酣睡,不見白日裏嘰嘰喳喳的吵鬧聲,數聲鳴蟬,時有時無,海州城北那鬆軟的泥土小路上,靜悄悄的來了一隊人馬,所有的人都腰插短刀,手持長短兵器,草鞋踏在路上,不發出一點的聲音來。

這隊人馬來到海州城外,向城門望去。緊閉的城門如同黑夜中圓睜的一隻眼睛,分外的猙獰。

“格謙,你說城裏真的有埋伏嗎?”孫宣雅問一旁的格謙道。

“我看沒有,王薄那小子太謹慎了,要是換了老子,直接帶人殺進去,見人就殺,管他個球。”格謙粗魯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