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張須陀家出來,武安福越想越覺得憋氣。兵部中有人對自己戒備他是知道的,可是沒有想到孟海公這個新來的知府竟然和兵部的人有勾搭,剛一來山東就想從自己手裏挖人。所有的武家軍官兵都是武安福的心頭肉,想要武安福的人,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回住所的路上,武安福已經在考慮如何對付孟海公了。
“相公,今天是不是累了?”張紫嫣看到武安福心不在焉的樣子,疑惑的問道。武安福進她的房間有小半個時辰了,一句話也不說,隻是發呆,讓張紫嫣有些擔心。
“我今天在張須陀的府裏看到一個人。”武安福道。
“什麼人?”張紫嫣問。
“孟海公。”武安福看著張紫嫣的臉色,果然見她花容失色,呆了半晌,淡淡的道:“相公打算怎麼辦?”
武安福起身把張紫嫣摟進懷中,撫摸著她溫柔順下的秀發,輕聲道:“你是我的夫人,他是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你說是給他個痛快,還是慢慢折磨死的好?”
張紫嫣淚花閃動,靠在武安福的胸膛上道:“相公,這麼多年,你可知道我有多麼苦嗎?我以為你忘記了我的仇恨呢。”
“我怎麼會忘?就算我忘卻了所有的功勳偉業,也不會忘記你拜托我的事情。”武安福柔聲道。這個年代雖然男女之間風氣開放,也並不像後世那樣講究男尊女卑,可是如同武安福這樣溫柔的男人也不多見,張紫嫣被武安福的話哄的雲裏霧裏,隻知道幸福,哪還有思考的能力。
“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武安福斬釘截鐵的道,順手摸上張紫嫣的重要部位,惹得她輕聲尖叫起來。
“相公。”張紫嫣隻來得及吐出兩個字,就被武安福滾燙的嘴唇封住了,她陶醉在甜蜜之中,隻覺得把一切都交給眼前的男人,是她一生最正確的選擇。
兩天以後,兵部的一份公文送到了武安福的案頭,無非是誇獎了一番武安福的功勳後才提到真正要武安福做的事情---交兵。上麵說河北的竇建德最近勢力壯大,在幽雲一帶縱橫,北平府的羅成幾次作戰都占不到便宜,請武安福帶兵北上,和羅成南北夾擊,攻打竇建德軍。至於濟南府士兵不足,所以調撥武安福的部下三萬留在濟南府歸孟海公調遣。武安福冷冷的看完了公文,對使者嘿嘿一笑道:“這位大人,我想知道這是命令還是在跟我商量?”
使者傲慢的道:“兵部的意思說的很清楚,大人難道不明白嗎?”他的態度桀驁,武安福卻似沒看到一般,隻眨了眨眼睛道:“我身為堂堂的三品元帥,一切軍隊調動隻聽皇上的,兵部的人還沒資格跟我說三道四,我倒想知道,這事情稟告皇上了嗎?就算皇上不知道,裴矩,來護兒,宇文化及,蘇威幾位大人可知道嗎?”
使者被武安福的一番話說的目瞪口呆,期期艾艾的半天道:“我隻管送信,其他事情一概不知道。”
武安福一瞪眼睛:“你一個小小的使者,什麼都不知道也敢在我麵前放肆?來人啊,拉下去打二十軍棍。”
這使者嚇的魂飛魄散,沒等分辨就被拉了下去,結結實實的挨了二十棍,屁股被打的開花,喊聲淒厲,幾乎昏死過去。
看著被抬上來的使者,武安福笑道:“你回去捎信給兵部尚書樊子蓋,告訴他我武安福隻聽皇上的,他想繳我的兵,就親自過來。我這裏有一百棍等著他呢。”
使者哪敢多言,哭天喊地的被送出去,從山東回洛陽這一路的顛簸,夠他的屁股受的。
使者這一去,半月不曾回來,而裴仁基裴元慶父子同歸瓦崗的消息也傳到了山東,武安福聽了候君集帶來的消息,長久不語。李靖一旁看了,試探道:“少帥似乎不太開心?”
武安福猶豫了半晌道:“黃天虎李成龍那邊有消息嗎?”
李靖道:“已經打探到李密兩月前出現在雍丘,他們已經去查訪了。”
武安福點點頭,李密將是他的計劃中重要的一環。本來對自己的實力沒有信心而想要聯合瓦崗山的武安福改變了主意。依靠別人總歸不可靠,信別人不如信自己,自從感覺到瓦崗山的魏征等幾人有別樣的心思,武安福就認定隻有把所有的強兵猛將都握在手中,才是最安全的做法。如今裴元慶的加入使得瓦崗山的實力大增,是作出一個抉擇的時候了。兄弟朋友的確無價,可是在武安福的計劃之中,這種感情隻是絆腳石。他並不想親手去摧毀那旭日一般初升的力量,隻是為瓦崗山的英雄們提供了一個新的選擇,至於未來是如同曆史一樣如日中天時土崩瓦解還是成就蓋世的偉業,那就不是武安福能夠預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