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行,我就隻好去求我師伯了。”薛仁貴喃喃的道。
“嗬嗬,英雄似乎不知道一件事情。”吳奈道。
“什麼事情?”
“小侯爺羅成便是定彥平的幹兒子啊。”吳奈道。
“這……”薛仁貴一驚,他見吳奈一臉的誠懇,不由得不信,“如此說來,難道我的家仇就沒有辦法報了嗎?”
“英雄,我方才說了,我家主公少帥武安福和羅成也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如果英雄願意,我家主公一定願意幫忙。”吳奈道。
“你家主公也是朝廷大官,和羅成隻會官官相護,哪裏會幫我報仇。”薛仁貴不信的道。
“英雄小看我家主公了,我且問英雄你,羅成是怎麼害你父母的?”吳奈問道。
“他濫收賦稅,害得我父母無錢修屋。”薛仁貴道。
“那他為什麼濫收賦稅。”
“這我就不清楚了,聽說是為了平定響馬。”薛仁貴道。
“那這天下為什麼有這麼多的響馬呢?”
“還不是皇上昏庸,民不聊生,若有活路,誰肯去當響馬。”薛仁貴憤憤不平的道。
“這就是了,我家少帥心懷天下,雖然身在朝中,卻一直想為百姓出頭作主,如今正需要你這樣的英雄輔佐。更何況我主公的第一號仇敵就是羅成,若是英雄跟隨我家主公,不但能報家仇,也可以光耀門庭啊。”吳奈巧舌如簧道。
“可是我家的祖上……”薛仁貴雖然被說動心,卻顧慮家傳的訓誡。
“如今事態危急,你的性命都危在旦夕,難道還要顧及祖上的話嗎?如果非得聽祖上的話,不但仇報不了,隻怕要宗廟斷絕啊。”吳奈道。
“你說的是。”薛仁貴被吳奈的話說動,“反正我這條命是你救的,既然如此我就聽吳掌櫃你的,還請你替我跟少帥引薦,請他為我報仇雪恨。”
吳奈說服了薛仁貴,喜不自勝,當下兩人敘了年紀,吳奈略長幾歲,便以兄弟相稱,請他好好修養身體,等養好身體,再去山東投奔武安福。
吳奈的本意本是早些叫薛仁貴前往山東,不過一是年關已至,二是又發生了一件事情,耽誤了薛仁貴的行程。
過了年,薛仁貴的身體慢慢的好了起來,吳奈把他藏在六道的秘密據點中,也不叫他出門,,直到過了正月十五,北平王府搜捕的力度小了很多,風頭逐漸的過去了。薛仁貴這才偶爾帶上帽子出來放放風,平日就在院子裏練練功夫。
這日薛仁貴練完了一套戟法,出了一身的透汗,覺得身體完全好利索了,心裏高興,叫廚子給弄了兩個小菜,燙了一壺溫酒,自斟自飲起來。
喝過了酒,薛仁貴在屋裏琢磨著羅成的槍法,覺得自己獨力的話,恐怕奈何不了羅成。若是他父親年輕的時候用雙槍裏專門克製五虎斷門槍的招數,也許能打敗羅成,可惜薛仁貴打少年時就開始練方天化戟,雖然招數脫胎自雙槍,單戟和雙槍畢竟不同,威力也不可同日而語,最多隻能和羅成打個平手,卻取不了他的性命。如今薛仁貴想再重練雙槍又談何容易,他歎息一聲,在屋裏踱起步來,思索著破解羅成槍法的良策。
踱了幾步,有些煩躁,薛仁貴回到床前打算睡覺,卻見床上沒有被子,這才想起來收拾房間的老媽子今兒個請假回家了。他便打開床頭的櫃子去取被子,將被子取出來,剛要關上櫃子,卻看見櫃子裏壓著一件紅棉襖。
這是……薛仁貴一愣,放下手中的輩子,把棉襖取出來。這是件女人家穿的棉襖,上麵還繡著黃色的絹花,手工精細,麵料也很不錯,看起來是家境比較殷實的人家姑娘所穿的,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薛仁貴冥思苦想,記憶中似乎曾經在風雪交加,幾乎失去的意識的瀕死境地裏,聽到過有個姑娘的關心話語。可是姑娘到底說了什麼,他卻完全記不得了。
第二天一早,薛仁貴起了床,正好看見老媽子,上前問道:“大娘,你可知道我床頭櫃子裏的紅棉襖是誰的?”
老媽子奇怪的道:“那不是薛爺你隨身帶著的嗎?”
薛仁貴被弄了個大紅臉,尷尬的道:“我還沒娶妻,哪裏會有女人家的衣裳。”
老媽子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薛爺可以去問吳掌櫃啊,他什麼都知道。”
薛仁貴點點頭,叫老媽子幹活去了,本想等吳奈來了再問,這日下午,吳奈偏巧還真就過來看望他了。
“薛兄弟,這幾天過的還舒坦嗎?”下人給斟上了茶水,退了下去,吳奈熱情的問薛仁貴道。
“一切都好,就是憋在院子裏,有些煩悶。”薛仁貴道。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雖然風頭快過去了,還是小心為妙。羅成心狠手辣,若是被他發覺,隻怕咱們都有危險。”吳奈為人小心謹慎,自然不會讓薛仁貴冒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