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鬆這頭一槍發力飄忽,留著後手,隻等薛仁貴招式變老,就抽槍刺他的哽嗓。可沒料到還沒等薑鬆抽槍,就見薛仁貴身子向外側一扭,手裏的化戟往下一拍,戟杆正好壓在了薑鬆的槍杆上,這正是破抽屜槍的唯一招數。薛仁貴這一壓,不但破了抽屜槍,還順帶抹著杆,一戟削向薑鬆的手指頭。薑鬆無奈,一縮手,可就完全失去了先機。
方天化戟乃是霸道的兵器,以三國時的猛將呂布用的最好,薛家門雖然以槍法著稱,對戟法也有些研究,薛仁貴融合祖上傳下來的戟法和槍法,自創了一路“白龍戟法”,此刻舞動起來,步步進步,方天化戟如同一條銀龍,龍頭能攢,龍口能刁,龍身能靠,龍爪能抓,龍尾能擺,剁,刺,探,片,壓,帶,勾,攔,鑽,掛各種招式連環使出。薑鬆被連連逼退,根本沒有還手之力。薛仁貴眼見薑鬆無力反擊,手腕一抖,絕招“白龍穿心鑽”使了出來,有破山翻江,破甲刨心的威力,薑鬆死命一擋,可惜他隻能握在槍的後端,力量不勻,被化戟一擊,虎口劇震,大槍頓時脫手落下。
薑鬆大槍被卸,勝負立分。
“承讓。”薛仁貴收回化戟,行了個禮。
薑鬆臉色蒼白,默然半晌,終於道:“我敗了,隨你處置。”
“薑大哥,小弟不過是僥幸得勝,若不是我曾跟我爹學過如何破解抽屜槍,隻怕已經喪命在此了。”薛仁貴一邊是為薑鬆開脫,暗含著卻是在責怪薑鬆出手狠辣。要知道抽屜槍下少有活口,若是薛仁貴不知道破法,早已經橫屍當場。薛仁貴有心教訓他,卻念著還要請他幫助對付楊林定彥平等人,才沒有發火。
薑鬆聽了,更是慚愧,拾起槍道:“敗了就是敗了,沒什麼可說的。你若是叫我幫助破陣,絕不推辭。”
“既然如此,請薑大哥隨我上山,共商大事。”薛仁貴喜道。
薑鬆點點頭,回身對薑煥道:“孩啊,咱們走一趟吧。”
瓦崗山上擺下連珠水席歡迎薑鬆薑煥,明日就要破陣,並無酒水,因此眾人以茶代酒一起敬薑鬆。薑鬆自從上山臉色一直沉著,此刻見眾人殷勤,才勉強露出笑臉來,和眾人敷衍著喝了一輪茶。倒是薑煥從小過慣了苦日子,見了山上的山珍海味,珍奇美食,可算是大快朵頤,吃的不亦樂乎。
一一見了過麵,喝過了茶,薛仁貴捧過一支令箭對薑鬆道:“薑大哥,這次破陣事關大魔國的國運,瓦崗山上十萬人的性命和尚懷忠兄弟的生死,必須一戰成功。破陣之時,請你幫我敵住定彥平,我自對付楊林,你能辦到嗎?”
薑鬆一笑道:“定彥平是我手下敗將,何足掛齒。”說完接過令箭,略頓一頓又道:“我隻是履行諾言幫你破陣,成功之後,自會和我家孩兒下山去,你們可不能阻攔。”
薛仁貴知道薑鬆桀驁,而身世似乎和北平王府羅藝羅成有關係,知道他不會真心投靠山寨,便道:“隻要破陣成功,一切都由你。”
商議停當,眾人吃吃喝喝,等候著明日的大戰。
第二天一大早,瓦崗山眾人都早早的起來,薛仁貴,候君集,雄闊海,王君廓這些個武安福的部屬都在臉上畫了油彩,免得露相以後惹出什麼麻煩來。準備停當,數萬大軍分成幾路,由著各路的頭領帶領,放了三聲號炮,打開山門,蜂擁而出。大魔國和大隋的大戰一觸即發。
丟失了陣圖,定彥平也被半路冒出來的人打敗兩件事讓楊林十分的發愁上火,好在定彥平說就算得了陣圖,不懂的破陣之法也是白費。楊林這才略微放心下來。等到接到大魔國要打陣的戰書,楊林和定彥平分配好了各路的將領,兩人親自坐鎮中央,就等著大魔國的人來自投羅網。這日隻聽山上炮響,大魔國軍隊殺奔下來,一路奔蛇頭,一路奔蛇尾,一路奔七寸,定彥平在中央的高樓上看了,驚奇道:“敵陣中竟然也有明白人嗎?”
楊林嚇了一跳,忙道:“不會出什麼岔子吧?”
定彥平道:“莫怕,隻要咱們守住中央來回調動,決無問題。”
楊林還有些不放心,提起虯龍棒下了樓,帶上幾家太保,來回巡視。
瓦崗先鋒官裴元慶和哥哥裴元龍、裴元虎一馬當先,帶了五千人馬下山而來,遠遠就看見了三丈多高的門旗,裴元慶一舉手中的八卦亮銀錘高喊道:“兄弟們,隨我砸了門旗,破陣去啊。”就帶頭衝了過去,瓦崗將士士氣洶湧,齊聲呐喊,隨著裴家三兄弟一起掩殺過去。門旗之前的隋軍有數千人,一見瓦崗軍開始破陣,團團結成陣勢,可這些隋軍哪裏抵擋的住裴元慶的無敵雙錘,甫一接戰就被打得哭爹喊娘,腦漿殘肢漫天亂飛。有人高呼放箭,弓箭手箭如雨發,裴元慶舞動雙錘,上護其身,下護其馬,飛馬上前,衝進弓箭手群中,隻殺得隋軍死屍翻滾,刀槍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