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給俺叫武安福出來。”那孩子一腳把一個衛兵踢出去,衛兵慌不擇路的逃進了營中,自去向上稟告了。
不多一會,孫成帶領數百人急匆匆的趕來,聽說有個娃娃獨闖軍營,他也吃了一驚,吃不準是哪路的好漢,便親自待人過來。一到門前,看見個黑鐵塔似的漢子,仔細看去,卻生的稚嫩的孩童模樣。那孩子一看見孫成,愣了一愣,隨即咧開嘴道:“孫叔叔啊。”
孫成一聽,仔細再看他,猛地想起個人來,大笑道:“原來是你啊。”
孩子幾步來到孫成麵前,噗通跪下,嗚嗚的竟然就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道:“孫叔叔啊,俺爹媽都病死了。俺來投奔你來了。”
這孩子不是別人,正是當年武安福命令孫成去尋找到的秦用。當年他不過是五六歲的年紀,此時已經十四歲了。這些年來,他們家的吃穿用度都由孫成接濟,一家三口過的不錯。不過去年北平府發了一場疫病,秦行太和妻子都病死了,臨死前叫秦用去投奔一直照顧他們家的武安福和孫成。秦用在北平府裏問過了吳奈,便獨個上路。一路往南,終於來到了東嶺關前。他性子比較粗直,因此才誤闖了軍營。不過既然相認,孫成見秦用生的雄壯,手裏兩柄鐵錘竟然都有百十斤重,知道他天生神力,勇武過人,一麵佩服武安福的先見之明,一麵飛速派人去跟武安福稟告。武安福聞訊大喜自不必說,自此秦用便在武安福身邊效力,與張稱金,羅士信同為武安福的貼身將領。
秦用來了數日以後,一封密信來到武安福的案頭,正是薑鬆送來的,請他過去掛錘莊商討破銅旗陣之事。武安福帶上李靖,孫成,薛仁貴,梁世泰四人喬裝打扮,悄悄的來到了掛錘莊。薑鬆和東方伯早在莊中等候,武安福與兩人一見,果然見他們都是人中龍鳳,心下喜愛,雙方客套寒暄一番,來到莊中密室。東方伯拿出了數月來在銅旗陣中所查探出的一副地圖來。
“少帥請看,這是小人這幾個月來在陣中偵查,所繪製的地圖。這銅旗陣按八卦的方位排陣,共有正反十六個旗門出口,八生八死,死門之中設有髒坑,淨坑,梅花坑,機錘,轉腳弩等各種機關埋伏,入者必死無疑。生門之中則有伏兵暗樁,由東南西北東北東南西北西南的八個刁鬥偵查八方的敵情,根據敵軍來路來勢以燈籠的顏色數量指揮生門中的伏兵行軍進退。銅旗陣若是指揮得當,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共有八八六十四種變法,實在是難纏的很。”東方伯,一一指著地圖上對應之處,給眾人介紹道。
武安福越聽越驚,忙問道:“東方將軍,你可見到羅成了嗎?不知他帶兵如何?”
“少帥,羅成此人絕非常人。他帶兵嚴謹,紀律嚴明,作風凶悍,為人雖然狂傲不羈,可卻是有大能耐。指揮布陣井井有條,實在是個難對付的對手啊。”東方伯道。
“那他和楊義臣關係如何?”武安福問道。
“他是楊義臣的義子,相處融洽。不過楊義臣的獨子楊全忠和他卻有些不睦,也許可以利用。”東方伯是個聰明人,一聽武安福如此問,便道。
武安福點點頭道:“或許是個機會。不過這銅旗陣是在凶險,不知道東方將軍有什麼破陣的主意嗎?”
薑鬆一旁道:“我和東方伯商量了,要破銅旗陣,必須要先破掉八個指揮刁鬥,否則絕難破陣。”
薛仁貴一旁道:“這和破長蛇陣是一個道理,蛇無頭不行,若是沒有了刁鬥的指揮,銅旗陣便也不過是一盤散沙而已。”
“不過該如何破掉刁鬥呢?這些刁鬥都是用鐵杆支起,堅固無比,就算能夠靠近去挖倒,也要半晌,隻怕來不及。”東方伯道。
武安福嗬嗬笑道:“這個倒不是做不到,不知這刁鬥的鐵杆有多粗多高,我回營去可以試驗一下。”
東方伯數月暗中琢磨查訪,對銅旗陣中各種情況可算了如指掌,自然少不了鐵杆的資料,找出來給了武安福,武安福看了看揣進懷裏,心裏開始盤算起來。雖然天下最著名的八大錘中的李元霸和裴元慶不在自己陣中。可是雄闊海和羅士信兩大猛將的鐵棍也絕非等閑,加上秦用和梁世泰,砸刁鬥,就靠他們了。
而對於怎麼破銅旗陣,武安福也隱約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