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太好了,是什麼樣的弓?”翟讓喝了幾杯酒,正在興頭上,他又最愛寶馬良弓,頓時來了興趣。
“快把弓取來。”李密吩咐道。
蔡建德去了後帳,不多一會取來一張弓,眾人一看,隻見上麵珠光寶氣,果然不是凡品。翟讓起身把弓接過來一掂量,奇道:“果然是張好弓,我且拉開試試。”
“將軍請便。”李密臉上寒光一閃,眼中殺機大盛。
“吱嘎。”翟讓力氣大,兩臂奮力,使勁一拉,那張寶弓緩緩張開,如同一輪滿月。
“好!”李密一拍掌。
事變驟生。
本在翟讓身後站立的蔡建德聽得李密一拍掌,刷的抽出腰間長刀,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在翟讓的身後一刀劈落。翟讓正在得意的拉弓,哪裏想到會被偷襲,被一刀砍在脖頸上,這一刀砍的狠辣無比,一刀下去砍斷了半個脖子,翟讓一聲未吭,噗通栽倒在地,一代猛將,就此謝幕。
變化突如其來,預謀者李密發一聲喊,身後的幕帳裏蹦出數十刀斧手,直奔眾人而來,翟弘見哥哥被殺,跳將起來,沒等拔刀,身後鄭挺一腳踹在他的背心,頓時滾翻在地,叫湧上來的刀斧手亂刀砍成肉泥。王儒信被邴元真一把按住,匕首插入福中,血如泉湧,又被刀斧手上前一刀砍下來額頭顱。
徐世績和單雄信坐的遠一些,一見事變發生,兩人都傻眼了。徐世績反應的快,跳將起來,賈雄伸手去拉他,卻沒拉住,徐世績飛奔而出,就要喊人,哪知道門口早有人埋伏,見他出來,一刀劈下,正中肩頭。徐世績悶哼一聲,劇痛之中,倒地昏迷過去。帳內單雄信見勢不好,知道命在旦夕,逃不了,拚不得,索性喝道:“李密,你真要殺我們嗎?”
李密見翟讓的親信都被殺死,忙喝道:“莫要傷了軍師和單將軍。”眾刀斧手這才停下。
“翟讓意圖謀反,已經伏誅,我隻殺首惡之人,將軍莫怕。”李密走到單雄信身邊,柔聲安慰道。
單雄信知道這不是逞英雄的時候,隻得道:“既然如此,單通無話可說。”
李密點點頭道:“外麵混亂,將軍先在營中休息。來人啊,服侍將軍進去。”
有人上來將單雄信架起來到後帳去看管起來。而徐世績也被外麵的衛兵抬進來。李密上前探視,見徐世績肩頭挨了一刀,深可見骨。
“快叫大夫來。”李密叫道。
大夫片刻便到了,匆忙給徐世績敷藥包紮。徐世績緩緩的醒過來,正看見李密,李密輕聲道:“軍師,我誅殺反賊翟讓,誤傷了軍師你,還請軍師不要害怕。”
徐世績虛弱之極,隻點點頭,便疼痛不已。李密叫人把他送去後帳養傷,沉聲對眾心腹道:“速去把翟讓的心腹將領和家眷都殺了,一個都不能留。軍權全都收回給我。我倒要看看誰還敢不聽從我的命令。”
秦瓊等英雄會的主將都去了黎陽鎮守,留在洛陽城下大營裏的八彪齊國遠李如輝等人稀裏糊塗的都被李密的人控製住,等到翟讓的親信被一鍋端之後,重傷的徐世績和單雄信等人才被放出來。一場大嘩變,被李密輕而易舉的完成了。
“各位都是瓦崗的功臣宿將,我李密絕不枉殺無辜,今日處死之人,都是翟讓的叛黨,諸位可以放心,日後李密決不再提此事,對大家一視同仁。”李密擺下酒宴,給眾人壓驚。除了徐世績需要修養,其他將領都來了。聽李密如此說完,大家都不動聲色。
“難道各位不信任李密嗎?”李密冷冷的道。
“不敢。”單雄信舉起酒杯,第一個飲盡了美酒。其他眾將見單雄信喝了,便也一個個的接受了這變化。李密看了,這才露出微笑。
城中的王世充得到了翟讓被殺,親信數百人都被屠殺的消息,不禁愕然。
“我隻道瓦崗軍遲早會有內訌,還打算從中獲利,沒料到李密如此手段,果然厲害。此人天資明決,為龍為蛇,不可測也。”若是李密聽到宿敵王世充這麼評價自己,一定會得意的吧?不過,他的得意並沒有持續多久。
“五哥,你真要走?”齊國遠等人眼睜睜看著單雄信收拾包裹,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
“我不走,難道留在這裏等著被李密殺掉嗎?”單雄信恨恨的道。翟讓被殺已經有十日,黎陽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單雄信越想越不是心思,打定主意要離開。
“你若走了,大哥二哥那邊怎麼辦?”齊國遠道。
“他們若是還記得當年賈柳樓英雄會上的誓言,自然知道該怎麼做。”單雄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