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差不多。”梅兒一個女人畢竟沒有男人心眼兒多,她並沒有看出來二叔這是在搪塞他,她一看二叔答應的如此痛快,馬上眉開眼笑地說:“俺後院有個地窖,把槍藏那兒。”
那時候的農村每戶家裏都有地窖,六七米深,專門儲藏過冬的地瓜蘿卜白菜用的。
來到後院,二叔擔心房上有人窺視,先圈掃視了一圈兒,覺著還安全,這才說:“三妮子,恁下去。”
三妮子趴在井口往下瞅瞅黑乎乎的井下,猶豫了一下,但也沒有躲開說不敢下,一個勁兒地說下邊不會有鬼吧?
“看恁但小樣兒。”梅兒取笑三妮子。
男人就怕女人取笑,梅兒這一說,三妮子不好意思了,摸著井口兩腳分開,探著腳找井壁上的腳蹬眼兒這就要下。不知他沒找準腳瞪眼兒?還是由於心裏慌張?井口剛沒過他的頭頂,隨即就聽“噗通,咣當”兩聲悶響,井裏頓時發出一聲慘叫,就聽三妮子在下邊罵:“娘哎,摔死小爺兒啦。”
三個人都伸著頭往下張望,一看三妮子蹲在井底罵街,惹得井口一陣笑聲。
藏好了槍,二叔又把玉秸稈嚴嚴實實地蓋好又回到前院,梅兒這就要兌現她之前說的,做飯犒勞二叔他們,然而,她的腳還沒沒進廚房,就見二叔慌慌張張又返回後院。
三妮子,包子不知發生了啥情況,也跟在二叔身後返回後院。
二叔急忙下手又把一大捆秸稈掀開,地窖口的一幕頓然把他驚得目瞪口呆——三條槍毫無聲息地不翼而飛。
“槍沒了!”二叔一聲驚叫。
三妮子問;“恁咋知道嘞?”
二叔說:“玉秸稈有人動過。”
“有人動過?”三妮子,包子,梅兒急忙蹲下觀瞧,透過朦朧的夜色,幾個人這才看清,地窖扣的確有人上下過。
地窖口明顯有人留下腳印,因為地窖口沒有鋪磚,鬆軟的土麵上清晰地就能看見腳印,這不是有人來過?
二叔“出溜”及其麻利地下了井底,隨後就喊著說:“槍真沒了。”
“真沒了?”好不容易搶來的三條槍,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突然不知去向,這可把四個人驚嚇得不輕,八隻眼睛像賊似得轉圈兒往房頂上張望,但是,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情況。
“他奶奶的!這是咋回事兒?連個人影也沒看見槍就沒了。”二叔低低的聲音罵了一句。
三妮子猜測說:“是不是之前我懷疑的,地窖有鬼?”
“你拉倒吧,”包子說:“哪有鬼?三妮子恁不是下去了?見著鬼沒?”
“沒沒沒,沒有。”三妮子回答。
二叔思忖了片刻,而後緩緩地說:“是不是有鬼子跟著咱們進村,把槍又盜走了?”
包子不假思索地說:“不可能,咱回來進村的時候,俺還專門往後看了,根本就沒人。”
二叔撓著頭皮說:“哎,這就怪了,沒人看見槍咋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