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得,”廖三說:“我可領教過你張老二,那是說翻臉就翻臉,說罵人就罵人,嘿,誰拿你還沒轍。。。”
“哎,廖班長,這話你可說的就不對了。剛才俺不是說了嘛,俺請你喝酒,絕對不讓你花一分錢,嘿嘿,放心廖班長,今天你就敞開肚子隨便喝,俺管夠。”二叔說完,一招呼,店小二很快就把酒菜上齊。
不知廖三多長時間沒沾酒了?酒一上桌,也不客氣,端起一碗“咕咚咕咚”先來了一通,而後把酒碗放下,摸了一下嘴,“張老二,你來孟莊有事兒?”
“哎這個。。。”二叔沒想到廖三會問他這個,弄得他頓時張口結舌又尷尬,支吾了兩聲嘿嘿一笑說:“沒啥大事兒,就是來孟莊踅摸踅摸,看這兒有啥買賣可做。”
廖三一聽,馬上打了個咳聲,說:“張老二,你讓我說你什麼還?你這麼聰明就沒看出來?孟莊是個什麼地方?閻王殿!”他說著,用手一指門外,“看著沒,這街上每天除了日本人來來往往,再就是我們這些皇協軍,有事沒事一天不知要查幾遍,孟莊人都被害苦了。”
你說巧不巧?兩個人說話間,門外的大街上正好有一隊鬼子巡邏隊走過。隻見一個鬼子兵可能嫌過路的老百姓讓路慢了點兒,一腳就把那人踹到了路邊,大罵“八嘎!”,大街上頓時一陣騷亂。
這一幕,讓廖三和二叔看的清清楚楚。廖三說:“嗨嗨,看著沒,這能做買賣?我跟你說,我一個親戚就在前邊開了一個縫紉店,日本人也都知道是我的親戚,可狗日的一點麵子也不給,這不讓他們今天查,明天搜,沒多長時間,就他娘的給折騰散攤子了。”
二叔隻是聽,不隨著廖三說日本人如何如何,他一邊喝酒,一邊跟廖三撿好聽的說。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酒都喝得差不多了。盡管兩個人心照不宣,但沒一會兒,廖三就和剛見麵那會兒明顯不一樣了,酒一喝多就嘴就失控了似得罵上了龜本。
聽得出,廖三雖然替龜本賣命,但看他對龜本極其不滿,這正好讓二叔搜集情報有了可乘之機。
由於兩個人來得早,喝了一壇子酒還不到上午十點,沒有人吃飯,隻有店老板兒,和一個夥計在櫃台裏忙乎著這兒掃掃,那兒擦擦,好像對二叔和廖三並沒有關注,這就給二叔提供了機會。他瞅了瞅門外,很安靜,於是就仗著膽子開始從廖三嘴裏套話,打探彈藥庫存放地。
廖三不知是真喝多了?還是二叔的這桌酒讓他過意不去?他一邊喝,一邊“叭叭叭”像機關槍似得,一股腦兒把彈藥庫的位置,和日軍的把守情況都告訴了二叔。
得,妥啦。二叔心想,情報有著落,該回家了。於是他便起身拱手跟廖三告辭,臨走又給廖三買了一壇子老白幹,廖三也不說聲謝謝,興高采烈地抱著酒回家了。
出了飯店,二叔本想往嫁到孟莊的大姑家拐一趟,可一想心裏還有事,於是便直接回了家。一回來把他準備盜子彈的想法告訴了包子,三妮子。三個人一拍即合,晚上就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