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撒在勒狗人臉上的粉末,也幾乎撒在了朝歌等人臉上的粉末,竟然是人骨磨成的,幾個人不由得起了一身冷電。
朝歌靜靜道:“這巫術的確有點詭異。”。
阿光接道:“自古巫、醫本屬一家,發展到後來巫越來越偏向山術上的異法,而醫則漸漸成了人道正統。但在很多調陰陽補虛實的根本用法上是相通的,就說這以人骨入藥,巫、醫兩家自古都有。隻是……”。
說到這裏,阿光好象有什麼關節實在想不通:“隻是以人骨取材大多都是用來作藥引子或是配伍,但剛才那神婆分明隻是一撒就立刻見效了,而且那粉末色均無味,看起來裏麵並無其它配藥。”。
阿光頓了頓最後沉道:“這就真的有些不可思意了!”。
婉姨等眾人說完,再次出了聲:“那是因為有一樣更奇的地方你們還不知道。”。
眾人又一起抬頭看向婉姨。
婉姨:“那人骨雖然磨成了粉,但卻質氣仍在。而且很獨特的存在著,如果我沒感覺錯的話,這人骨生前的主人,一定是個命局極過之人!”。
在場的每個人都是術界中人,婉姨的話一點就明。人的五行格局雖然是依托五髒六腑、四肢百胲來組成的,但其所依靠的核心根基卻是人骨。就如同山以石為骨,以土為肉,以溪為脈一樣,如果山心無石,根本無法聳立成峰,頂多就是一小土堆罷了。所以人體之中,凝聚五行格局之氣最深厚的就是骨頭了。在其所散發出的質氣也自然各有不同。
阿光恍然道:“我明白了,很有可能那個勒狗人發病的時候體內各氣橫突散亂,而那具有奇特五行格局的骨粉卻恰好可以壓製它。所以骨粉一撒立刻見效!”。
阿光剛剛恍然卻又馬上迷惑了:“隻是有一點搞不懂,那勒狗人體內的怪病究竟是怎麼引起的?還有那怪異的人骨,怎麼就那樣巧,正好可以壓製這種怪病?”。
要知道醫術中用來治病的中草藥,大多都是經過上千年的總結和實踐中,逐漸摸清了藥性屬行的。所以在斷出患者的病症後,就可以對症選藥,進行調陰陽補五行了。但讓人不理解的是,這人骨隨著每個生前主人的命局不同,其內在屬性必然也各有偏,在這茫茫人骨之中,神婆又是如何準確推出其生前主人的命局八字呢?
“好!怪異的好!”。
朝歌說出此話,更讓人發懵了。
朝歌:“不管這怪異與五行村是否有關聯,但至少讓我們發現了些不同的地方。”。
懷著“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走一個!”的想法,朝歌決定把這個怪異探個究竟。
由於行動不便和人多惹眼的問題,姐妹花和土守形留守車上。朝歌、阿光、婉姨去尋訪剛才那個發狂的勒狗人。
之所以選婉姨去而留下土守形,是因為考慮到如果清一色的男性,很給人一種威脅感。而多了一個儀態雖寒卻頗端莊的婉姨,則就讓人感覺緩和得多。至於阿光,不用說,其擅長的醫術正好派上用場。
而姐妹花因為眼盲導致異常靈敏的聽覺,清楚的判斷出剛才年輕婦女扶著丈夫所經路行,和發出推門關門的具體方位。從而讓朝歌等人順利準確的找到了勒狗人的農院。真沒想到,經過一場惡鬥後組建起來的這支術士小團隊,竟然配合如此默契,各展奇才。
“有人嗎?”。
婉姨不大不小的問話聲,響起在勒狗人農院的柵欄門前。
正準備再問第二聲的時候,院內的房門“吱扭”一聲開了道縫。縫後露出的一線麵臉,正是剛才的那個年輕婦女。
婉姨盡量把陽傘向後傾了傾,微笑:“我們是省城來的,這位是專業醫師。”。
婉姨不虧是人情老道,先故意把身份說大些,然後再點出關鍵詞“醫師”,因為她想,沒一個有病的人不希望得到好醫師的治療。
門後的婦女似乎有些動心了,但稍過會卻說了句話:“我們家沒病人。”。
說完便把門關上了。
院外四人很快對視一眼,顯然婦女好象在回避著什麼。就在婉姨準備換個方式切入的時候,院內的那扇舊木房門“吱扭”一聲打開了。
婦女抗著一把長柄除草鏟走了出來,經過朝歌三人的時候雖沒說話,表情卻充滿了渴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