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初陽也知道自己卷入太深,不知有多少人對自己虎視耽耽,一個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一切都仰仗柳少了,柳少神通廣大,自能保全小人。”
隻是他還是有些心虛:“柳少可要提防董主薄啊!”
主薄是縣裏的第三把手,而且分管著巡捕緝盜之事,他如果想要搞死一個犯人,不用費太大力氣。
柳鵬當即向他保證:“隻要我保你,你自可萬無一失。我在黃縣這地麵上,別說是保個人,就是從牢裏撈個人出來,也不費我多少力氣,我說得對不對?江浩天。”
江浩天聽到柳鵬點了自己的名字,當即答道:“柳少說是極是,您要撈人,那自然是輕輕鬆鬆不費吹灰之力。”
旁邊的江清月卻是惡狠狠地喝道:“江浩天,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呆著,不要胡說八道!若是敢輕舉妄動,必要禍及兒女啊,若是老老實實,自有你的福份。”
江浩天又一次聽到女兒的聲音,整個人都仿佛失去力氣了,可心底被蓬勃的生機填滿了。
他轉過頭去,眼角死死地盯著江清月,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他從來沒這麼幸福過,一行眼淚直接就流了下來。
可看在雷初陽的眼裏,這位神秘莫測的柳少直接幾句話就把江浩天嚇哭,那可是一位大人物啊!
他覺得自己太不知趣了,居然還想在柳少麵前玩什麼花樣。
他嚇得一激靈:“柳少,不是小人不肯配合,實是這案子關係太大了,我說了,登州府、萊州府、登州衛都卷進來了,論數目都有過萬兩了,光是貴縣董主薄就虧空了至少上千兩銀子,幾次都是請陶縣丞幫忙才應付過關!”
這可是驚天大案了,上萬兩銀子的虧空足夠讓整個登州府的官員上上下下都換一遍了。
而且真連登州衛都席進來了?柳鵬不由靈機一動,想到了什麼,這個可能性讓柳鵬震驚了。
但是他不露聲色,繼續說道:“看來你是想多活幾天?”
雷初陽還沒說話,旁邊的沈文林卻是跪了下來:“柳少,我想活,我想多活幾天,再活幾個月,不不不,是幾年,是幾十年,您千萬要留小人一條狗命。”
雷初陽說出了一樁又一樁秘辛,甚至可能把整個登州府都掀翻了,沈文林不由又驚又懼,他就是一個小頭目而已,螻蟻一般的人物,以前哪見過這樣的場麵!
他覺得自己一句失言就會被柳鵬抹了脖子,甚至不用柳鵬動手,他隨便跟人說句話都能搞死自己。
雷初陽與江浩天這兩位登州府頂尖的江湖大豪,一個直接被嚇哭了,一個被嚇得話都說不好,他也被嚇破膽了,直嚇得屁滾尿流:“柳少,小人雖然沒用,但終究能幫上柳少一點小忙,幫柳少打探點消息辦點小事,柳少用得上小人的時候,隻要柳少一句話,小人萬死不辭。”
“江浩天這人還挺知趣。”柳鵬很無奈地搖頭說道:“你幫他一把,敢不敢?”
“沒問題沒問題!”沈文林鬆了一口氣:“小人馬上給他安排一間有小窗有陽光的通風大房,保證頓頓有酒有肉,對了……我再挑了個機靈人侍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