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大家最關心的問題,而張玉冠受人所邀,雖然不願意提及柳鵬這個名字,但也得忠人之事:“你們穀家辦事也太不小心了,你們難道不知道嗎?咱們陳班頭跟柳少好得都快穿同一條褲子了。”
他又補充了一句:“雖然柳少是馬立年的人,但是他進皂班的事情,卻是我們陳班頭一手幫他跑下來的。”
“馬立年?”當即有穀家人問道:“是不是吏房的馬經承?”
“是啊!這小子也不知道走了什麼路子,馬經承硬生生要把他塞到皂班當副役了。”
這信息量太大了,穀家人一時間都無法接受。
柳鵬是跟著沈濱一起來到穀家村,因此大家都覺得他與沈濱的關係應當不錯,打聽來的消息也確認這種猜測,都說柳鵬與沈濱關係極好。
在皂班沈濱除了柳鵬之外誰都不認,想找沈濱辦事,柳鵬說話最管用,即使丁宮出麵找沈濱辦事,說話都沒有柳鵬那麼管用。
至於沈濱以外,大家隻打聽到柳鵬的老爹是快班的柳康傑,一個比芝麻還小的白役。
穀家人有些人甚至還同柳康傑有過接觸甚至打過交道,知道那是個老實得不能再老實的老實人,根本沒什麼門路,平時放屁都不響,他兒子應當也沒什麼門路,對付起來不難。
直到昨天柳鵬出手,大家才知道他還能請出了陳大明這尊大神,快班班頭加上沈牢頭的組合,在黃縣這一畝三分地上,即使稱不上橫衝直撞毫無顧忌,但整死人來絕對能讓你生不如死。
隻是大家又聽張玉冠說,這位柳鵬柳大少居然還是馬立年馬經承的人,那事情就麻煩大了。
旁邊穀森澤還特意跟周杜達說明了一下:“就是吏房的馬老虎,你應當聽說過吧,在吏房幹了幾十年,吏房經承都幹了整整七年,有位典史老爺都被他坑得連官身都丟掉了……”
隻是穀平顯倒是想起之前的孟浪行徑,當即追問了張玉冠一句:“對了,張班頭,這柳鵬真是馬立年馬經承的人?”
“沒錯,他進皂班的事情是馬立年一手操辦,馬立年親自送他到皂班去赴任,如果不是資曆限製,恐怕馬立年現在就要升他當正役了。”
穀平顯又問道:“那除了馬立年,柳鵬這人還有什麼路子?”
這正是張玉冠不願意提及的痛處,隻是穀平顯既然提及這事,張玉冠不得不開口:“他不但是馬立年的人,而且很得丁宮丁班頭的歡心,他到皂班沒幾天,丁宮丁班頭就叫他主持殺威棒,那一棍下去……”
張玉冠說到這,當即有很多人想起來,那位柳少似乎很喜歡拿“一棍”說事,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就是穀夢雨這兩天也時不時說起“讓柳鵬打你一棍”,聽起來那一棍仿佛厲害極了,能一棍就把人打死。
當即就有人問道:“那一棍?這又有什麼講究啊?”
張玉冠以看著一群白癡的目光看著一屋子穀家人,仿佛這一屋人都是瞎子一般:“你們北山穀氏雖然不在城裏,可怎麼連武一棍一棍武的威名都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