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姚廠公的霸氣(1 / 2)

勃然大怒以後,大家都覺得登州府黃縣的人馬來青州府執法有一定的合理性,至少不是什麼大股的流賊、海寇,大家都是公門中人,隻要好好溝通,自然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在確認了柳鵬的身份之後,孔推官就帶著幾十人沿著官馬大道趕了過來,他們既然知道對麵是登州府黃縣的快班人馬,自然上一來就是先聲奪人:“誰是柳鵬柳書辦?我們推官老爺要找他!你們在我們青州搞什麼,怎麼殺了這麼多人!把你們柳鵬柳書辦叫出來!”

孔推官當然有這樣的底氣,他這個位置相當於州裏的典史,正七品的要職,專管整個青州府的一切刑名事務,別說是柳鵬,就是縣裏的典史、主薄見了他都要服服貼貼,根本不敢多說一句話,何況現在柳鵬正式的職務隻是黃縣的刑房書辦而已。

隻是對麵這幫登州府的公人卻沒把孔推官放在眼裏,根本不吭聲,反而用一種殺氣騰騰的目光看著青州府的這幫人,那個柳書辦明明看到上官到了,甚至連個招呼都不打一聲,好一會倒是有人從車上傳令:“小盛子,把這幫閑雜人等都趕走了!”

孔推官幾乎是被氣得半死,他可是府裏的推官,整個青州府都數得著的大人物,怎麼在對麵這人的口中連個阿貓阿狗都不算,隻能淪為閑雜人等了。

隻是對麵這般驕狂自大,倒是讓孔推官變得小心起來,他剛剛多瞄了一眼,差點把他活活嚇死了。

他在公門混了這麼多年,也沒看到過這樣的場麵,就在官馬大道上一氣排開了近百具屍體,雖然看得不夠真切,但是孔推官當即確定對方不但斬了好幾十級首級,居然還玩起了腰斬的把戲。

那血腥味讓孔推官差點都不敢呼吸了,如果不是見過了許多場麵,或許孔推官現在就要大吐特吐了,但他知道今天晚上要睡不覺,而對方殺了這麼多人,還敢這般驕狂,那自然是有自己的底氣。

這是哪裏來的人物?莫不成是黃縣的某一位進士老爺致仕回鄉了?

隻是仔細一想,孔推官又覺得有些不對,雖然他平時隻熟記青州的英雄譜,對於青州在外遊宦的官員了如指掌,但是對登州對黃縣的進士老爺、舉人老爺也是有所了解的。

而且去年王道一致仕歸鄉路過青州府的時候,還是孔推官親自接待甚至還喝過兩次酒,在酒卓上王道一不但感歎黃縣後繼無人,而且還把黃縣的英雄譜都背了一遍,因此他清楚得知道,現在黃縣沒有什麼準備致仕歸鄉的進士老爺、舉人老爺,就是登州府也應當沒有。

就是有什麼遊宦在外的登州進士、舉人要致仕回鄉,路過青州的時候孔推官也應當有所了解,畢竟這樣的大人物過境,孔推官即使不過去喝個酒,也派公人全程保護。

說句實在話,孔推官自己也是舉人出身,倒不怕什麼致仕的進士、舉人,可問題在於既然不是登州府的進士、舉人回鄉,那這對麵又是怎麼一回事?看到人頭滾滾屍山血海的場麵,孔推官自己都害怕起來。

怕什麼來什麼,伴隨馬車裏那一聲令下之後,就有一個年輕的小夥子騎著騾子揚著馬鞭就殺了過來,他直接就朝著孔推官衝過來:“誰是孔推官?趕緊讓閑雜人等趕緊滾開,你們青州府真是好大的膽子,想要造反嗎!”

對方的口氣大得驚人,而且話裏話外都極不客氣,仿佛是青州府這邊把事情徹底搞砸了,而孔堆官就知道今天的事情絕對不能善了!

何止是“不能善了”,看到這屍山血海的場麵,孔推官就覺得自己的烏紗帽或許隨時會掉下來,倒是青州府這邊的馬快、吏員覺得對麵馬上這人太囂張了,你這小子連匹馬都騎不上,居然敢在孔推官麵前如此大膽,當即就有一個吏員帶著兩個馬快擋住了去路:“幹什麼,前次可是我們孔推官!”

與孔推官不同,他這幫部下倒是對這個案子信心滿滿,對方殺了這麼多人是怎麼也遮掩不住的,而且看現場的情形與了解到的情況,大戰結束以後居然還有大規模的殺俘現象,這讓他們覺得捉住了痛腳:“快讓你們柳書辦出來把事情搞清楚,莫不成你小子就是柳書辦嗎?”

一想到有孔推官給自己撐腰,他們的信心就更足了,他們大聲說道:“告訴你們,我們孔推官……”

隻是下一刻,他們已經說不出話來,盛洪安倒是真不客氣,直接就給他們一馬鞭了,打得一個小吏員痛得在地上打滾,剩下的幾個公人剛想上去圍毆盛洪安,而盛洪安卻是又得意洋洋又十分憤怒說道:“孔推官,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快讓這幫閑雜人等滾到一邊去,咱們廠公真要發起火來,那沒幾百顆人頭是沒法收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