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趙大使不足為患!”柳鵬繼續說道:“關健是這個倉副使的位置能不能順利地弄下來?”
隻要拿到這個倉副使的位置,那一切就好辦了,而姚玉蘭則是整個人變得光彩奪目起來,她看著柳鵬說道:“柳少放心好了,既然你要這個登州倉副使的位置,那我一定幫你搞定一切!要不要謝謝姐姐?”
柳鵬這才放寬了心:“那就太謝謝姐姐了!”
姚玉蘭雖然沒有正式的官身在手,卻有太監韓順的路子,加上陶知府默許,署理倉副使的位置看起來又不甚重要,肯定有辦法辦下來,而姚玉蘭繼續說道:“既然你都這麼感謝姐姐,那姐姐就再問你一句,你還有什麼官麵上的事情需要姐姐幫忙沒有?”
柳鵬當即笑了起來:“這次我離任馬快班班頭的時候,不是覺得沒人可用,沒人能接我的位置嗎?我覺得我老爹可以走一走姚姐姐開始說的那條路。”
先是納粟捐監,然後以軍功保舉,青州府與登州府這兩次遇賊都斬了好幾十年級,如果不考慮在本府任職的問題,現在柳鵬可以直接走軍功路線,肯定能做個巡檢、典史之類的位置。
但是姚玉蘭這麼一提,柳鵬倒是換了一種思路,雖然他走不了這條納粟捐監再以軍功保舉的路線,但是自家老爹柳康傑卻不用考慮地域回避這個問題,隻要能在本省任職,跨府任職也無所謂。
姚玉蘭覺得柳鵬想得不錯,她當即說道:“你父親倒沒升到吏員這一級,可以說本是官府強征為役的良民,直接走納粟捐監這條路子,在仕途上走得肯定比你順利,我幫你好好謀劃謀劃,弄一個不入流肯定不成問題,運氣好的話,弄個九品也有可能!”
雖然大明朝的品級未必與實際的權勢並沒有太大關勢,很多七品的京官論權勢遠遠超過一般的四品官甚至三品官,但是初次授權能弄到一個從九品甚至正九品的位置,對於柳康傑來說,那簡直是天下掉下來的餡餅。
而對於柳鵬這個小集團來說,除了準備在府裏和豐倉署理倉副使的柳鵬之外,再多上這麼一個官身,也是件好事,隻是柳鵬卻說了一句:“我爹是個老實人,品級可以低一點,位置卻一定要輕鬆一點。”
柳康傑雖然在公門混了這麼多年,但始終隻是一個白役,後來還是憑借柳鵬的關係,縣裏給他安排了一個副役,接著又弄了一個正役。
但不管是在副役的位置還是正役的位置上,柳康傑表現得隻能說是平平無奇,並沒有發生什麼精彩的故事,而現在柳鵬雖然想把柳康傑往上推一把,但也不想柳康傑跳進火坑裏去。
隻是姚玉蘭卻很開心地說道:“令尊的事情好辦,河泊所大使、鹽場大使之類的缺,活少錢多,責任又輕,給他弄上一個就是,這還不好辦!柳少,既然有兩個官身了,你為什麼不順水推舟,再推一把。”
柳鵬沒想到姚玉蘭居然會說出這麼一個建議:“再來一個官身?沒有合適的人選?”
倒不是柳鵬不想給手下升官,但他自己本身隻是一個署理的不入流雜職,他手下這幫人也不全是楊廣文那樣的明白人,有了官身說不定就有了不該有的想法。
再說了現在就是用人的時候,真要升了官身他們就得離開登州府,柳鵬手下就要少了一員大將。
隻是姚玉蘭想得比柳鵬還要周全,她笑著說道:“弟弟到今天這個地步,是不是仰仗了許多老前輩的照顧,但是到今天這個地步,這些老前輩的照顧未必就是好事了,何不讓他們升官發財,他們升官發財了,弟弟在黃縣辦起事也會越發順利!”
姚玉蘭這麼一說,柳鵬這才明白過來,姚玉蘭雖然是話裏有話,卻是一心為了自己考慮。
柳鵬崛起得太快了,因此根基不穩,在很多黃縣老公門眼中,柳鵬就是一個走了狗屎運的後生小子,雖然表麵尊重柳鵬,但內心深處還是有些不以為然。
而且正如姚玉蘭所說的那樣,柳鵬的崛起受到太多公門前輩的照顧了,隻是他們當初扶一把拉一把送上馬,卻沒想到柳鵬的崛起如此神速,以至於現在出現了很多難以收拾的場麵。
就象馬快班與巡防隊,明明已經是整個黃縣最強大的一支武力,但是為了尊重陳大明陳班頭的權威,巡防隊一直隻在黃山館到龍口的官馬大道附近活動,而不是深入全縣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