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對於王道一介入蠶絲業,地方官員都是不勝歡迎,現在不但個人的腰包鼓了,而且也有了實打實的政績,可是這家五義蠶行事情辦得太不地道,你替鄭家與衡王府收蠶大家都能理解,但何必趕盡殺絕,連點一點活路都不給人家留。
再怎麼糊塗的鄉下人,都知道抓大放小放水養魚這道理,有了競爭大家才能活得滋潤,可是五義蠶行這邊實在太不懂事,事情辦得太用力了,以致於大家腰包根本沒落下錢餘來,等明年繭價一跌,不但地方利益受損,到時候大家的考績也不好看。
因此萊州府那邊就有好些有心人給柳鵬遞話過來,讓柳鵬隻管搞一搞五義繭行,到時候由他們來負責善後,柳鵬對張藝赫說道:“聶川也跟我說過了,這次一定要把五義繭行搞慘,既然他不給咱們龍口麵子,咱們龍口自然不能給他麵子,一定要好好收拾五行繭行,不放倒他十個八個,這事絕對不能算完。”
“那就好那就好!”在柳鵬這裏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複之後,張藝赫心滿意足,他告訴柳鵬:“有什麼需要,柳少隻管開口,高密那邊我們熟得很,我閉著眼睛都能走到五義蠶行去,到時候我們可以幫忙善後一下。”
根據張藝赫的了解,五義蠶行那邊雖然有近百號人馬,但是五義蠶行自身卻不過是一二十來個夥計、掌櫃而已,即使加起來臨時雇傭來的季節工、短工、護院也不過二三十人而已,他們之所以這麼囂張得罪所有人,關健在於他們請來了衡王府儀衛司的校尉和鄭家的英雄好漢,個個都是能打的硬漢子。
但是現在王道一與柳鵬這邊也被逼急,柳鵬也放話出來要“放倒十個八個”,自然不可能放倒這麼簡單,肯定是要狠狠收拾對手,說不定到時候打倒二三十人,這“放倒十個八個”根本就是把人打成重傷。
當然,將人打成重傷隻是最下乘的鬥爭手段,根據張藝赫這些年來的經驗,到時候肯定加上一些“軟”的措施,比方說往人家家裏放一把火,把人家的親近家屬綁走三五個人,或是往人家家門口澆糞,諸如此類的惡心人手段隻要用上一兩樣,到時候五義蠶行不服軟都不行。
一想到這一點,張藝赫可以說是陰雲盡雲,心底一片陽光,這樣的好事雖然不能與人分享,但是可以好好慶祝,於是等柳鵬把他送走繼續跟金百萬談事的時候,張藝赫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開始了性福的夜生活。
這天夜裏張藝赫不但喝了一晚上的花酒,而且還叫了兩個標致的小娘子,據說還是親生姐妹,今年都是十八歲的花樣年華,都是一般容貌,都是纈芳樓的紅牌姑娘,都是最纏人的小妖精。
張藝赫自然是左右開弓風流了整個上半夜,直到大少奶奶派人到青樓裏催了三回,他才終於肯提起褲子往家走,一邊走他一邊帶著酒氣說道:“婦道人家就是頭發長見識短,商場上怎麼能少得了應酬。”
既然在纈芳樓已經風流過了,所以張藝赫應付婆娘的時候那真是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強了事的時候他覺得快要精盡人亡了,隻是在婆娘麵前他不敢多說什麼,隻是心裏暗暗說道:“不跟婦道人家一般見識,你難道不知道老爺現在可是把血都射光了。”
實在是那兩個小妖精太誘人太會纏人,偏生自己婆娘又是坐地吸土的年齡,根本不把張藝赫當人看,弄了一回還是意猶不足,張藝赫明明特意吃過了一根遼東來的鹿茸,照樣是無濟於事。
現在張藝赫隻覺得自己腰酸腎虛雙腿發軟,恐怕隻要風稍稍一吹就流出淚來,既無心也無力,他都懷疑自己明天能不能爬起床來,更擔心晨起的時候婆娘又想壓得自己永世不能翻身。
不想這麼多了,先好好睡一覺好好休息一下吧,隻是剛想到這時,那門外麵已經響起了敲門聲,接著管家和暖床丫環大聲叫起了“老爺,老爺,有人找”,張藝赫不由一激靈,這家裏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自己現在跟夫人現在在幹什麼,這些年下來管家與暖床丫環自然是心底有數,但是他們還敢來敲門,那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變故,因此張藝赫顧不得渾身腰酸腿痛,趕緊起身披了件衣服就跑去開門:“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到底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