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五行蠶行這邊不夠警惕,鄭家與衡王府也沒有往高密縣追加兵力,而且衡王府與鄭家內部的情報交流也可以說是一塌糊塗相互隔絕,不然這一次奔襲恐怕就成了笑話,而江清月則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告訴柳鵬:“這件事是江雲縱在抓,我沒想到他居然捅出這麼大的漏子。”
柳鵬卻不在意地回答道:“問題肯定不在江雲縱身上,他犯點錯又能怎麼樣,關健這個奸細恐怕不但藏得深,而且位置不會低!”
巡防隊的調動雖然機密,但終究有蛛絲馬跡可尋,但是讓柳鵬吃驚的是對方的反應速度與情報傳遞速度,恐怕是一群職業間諜,沒有足夠的人力與財力是辦不到這一點,往深處查下去,恐怕還會有更多見不得光的事情。
因此柳鵬並沒有責怪江雲縱在這件事犯了不夠細致的錯誤,他反而後悔起來:“我現在最後悔就是的讓嶽父也跟過來,如果龍口有他坐鎮,自然可以萬無一失。”
雖然隻不過差了江浩天一人而已,但是柳鵬覺得有沒有江浩天在龍口坐鎮,這始終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局麵,江浩天若是在龍口坐鎮,趙寧的馬隊哪怕再多上一倍,他也有全勝的把握。
但是穀夢雨在龍口坐鎮,柳鵬卻覺得自己的心一直懸著,看到柳鵬這麼說,江清月倒是安慰他道:“除了夢雨姐姐之外,還有蕭馬熊在龍口留守了!”
柳鵬隻能苦歎了一聲:“現在也隻能指望蕭馬熊了!”
“這酒不錯,確實不錯!”
今天蕭馬熊親自秤了兩斤牛肉,交代婆娘做了一桌好菜,又親手熱了一斤老酒款待自家兄長,蕭玉書喝得很滿意,看到蕭玉書喝得有點小開心,蕭馬熊不由又夾了一塊牛肉:“玉書哥,既然你也覺得這酒不錯,那就多喝一點!”
隻是今天的蕭玉書喝起小酒起本來有點酒入愁腸的味道,酒越好,他心思越蕭索,聽到蕭馬熊這麼說,蕭玉書反而不想喝了:“馬熊,酒不錯,所以我不想喝了!”
蕭玉書平時是個不顯山不露水的人物,但是在龍口誰也不敢小瞧了他,要知道連柳鵬都得叫他一聲舅舅,而且這個跟蕭馬熊這個拐轉抹角不同的遠房舅舅不同,蕭玉書可是蕭馬熊的親舅舅--他是柳蕭氏的親弟弟,正是柳鵬的至親。
蕭馬熊這才發現蕭玉書有點情緒不對,他當即問道:“玉書哥,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是不是厲明海這狗娘養的家夥又在折騰你了,我這就替你討個公道。”
蕭馬熊和他是同族兄弟,關係自然十分親近,而且蕭家這麼多族人,能在龍口真正有個好位置混得挺不錯的也就是他們倆家人而已,而且柳鵬平時都對蕭玉書十分敬重,因此大家平時對蕭玉書自然是格外客氣,蕭馬熊想了半天,除了平時不可一世的厲明海之外,沒人敢找蕭玉馬的麻煩。
隻是蕭玉書卻是搖了搖頭道:“我不找他厲明海的麻煩就不錯,他厲明海哪敢找我的麻煩啊!”
蕭玉書可是柳鵬的至親,厲明海雖然是穀夢語的大管家,平時不可一世狐假虎假在外麵幹了不少好事,但是對於蕭玉書還是相當客氣,蕭馬熊這就有些不解:“玉哥,那您是這麼有什麼心事啊!”
蕭玉書往外看了一眼,蕭馬熊的婆娘還在廚房炒著小菜,沒空理會這邊,他才以一種十分沉痛的語氣說道:“我哪有什麼心事,我是為小飛擔心啊!”
小飛就是柳飛,隻是在蕭玉書與蕭馬熊的眼裏,他不叫柳飛,而是應當叫蕭飛才對,但是這種心結他們並不會說出來,蕭馬熊當即吃了一驚:“小飛不是跟姐夫去了利津嗎?他在利津出了什麼事?”
蕭玉書搖了搖頭,卻很沉痛地說道:“蕭飛在利津那邊平平安安,我們蕭家人在利津混得都不錯,但是我就是擔心這個,在利津混得不錯又能怎麼樣,請他長大了,終究是要回龍口的!到時候他又能有什麼,又該怎麼自處!”
這是一個非常敏感的問題,別說蕭玉書,就是蕭馬熊現在都警覺地站了起來往門外看了一眼,他沒接下蕭玉書的話,但是臉上也變得痛苦起來,好一會他才說道:“現在姐夫不是在利津當了鹽場大使嗎?”
鹽場大使是個大大的肥缺,過去的蕭玉書對這樣的位置萬分仰慕,但是現在蕭玉書卻完全看不上了這樣的雜官,他搖了搖頭說道:“鹽場大使是個好位置,但能做一輩子,能傳給小飛嗎?現在姐夫在利津混得很開,咱們蕭家人的小日子也是有滋有味,但是這樣的日子又能持續多久?哪怕姐夫能幹上六七年的鹽場大使,等小飛回龍口的時候,他又能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