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明海與陳別雪都是總管級別的人物,平時兩個人相互難免會別點苗頭,但是看到陳別雪這般模樣,他當即明白這必然是發生了不得的事情,他當即說道:“別雪,跟我來,快把家裏人都給我集合起來,按柳少定下的章程辦事,該幹就就幹什麼!”
說到這,厲明海拖著陳別雪就往裏走:“大小姐,大小姐,出事了!”
穀夢雨正在跟穀家錢莊的幾個掌櫃、夥計在談創設上海分號的問題,一聽到厲明海與陳別雪在外麵嚷嚷著不由有些慌了神,她趕緊走了出來問道:“明海,陳總管,這是出了什麼事?”
陳別雪趕緊說道:“趙寧帶著七八十騎馬隊冒充成山衛的下班京操軍已經到了黃山館,現在楊廣文和朱子浩正在和他周旋,對了,前次石山逃走的那個女真人也在隊伍裏麵!”
“趙寧?八十騎馬隊?女真人?”
現在輪到穀夢雨大吃了一驚了,她鎖緊著眉頭說道:“柳鵬弟弟與江總務還有清月姐姐都不在家,他們帶隊去萊州了,我馬上去通知巡防隊!”
隻是到了巡防隊以後,穀夢雨越發有些不知道怎麼辦,巡防隊雖然也有部分人員留守,但現在是午飯時分,在隊部留守的人員隻有十一二人而已,甚至連負責整個留守隊業務的蕭馬熊都不知去哪裏了,穀夢雨不由慌張起來:“快去把蕭馬熊找回來,他如果不在的話,這事情就麻煩了!”
說到這,在巡防隊裏留守的巡防隊小頭目霍球當即答道:“大小姐放心便是,蕭隊沒在也無妨,這一切交給霍某便是,霍某就是拚了這條老命,也一定要護得大小姐周全。”
穀夢雨跟霍球很熟,知道這個遼東流民出身的巡防隊小頭目一向靠譜,而且她已經知道今天原本並不是霍球在隊部負責值星,他是因為覺得柳鵬不在家所以專程過來跑過來坐鎮巡防隊,這更讓她對霍球看重了幾分:“霍球,你趕緊把巡防隊留守的隊員召集起來,能召集多少就召集多少。”
實際霍球之所以跑到巡防隊來並不是擔心龍口的安危,而是朋友叮囑他一定要撈個人出來,他聽說蕭馬熊不在就過來打探消息,哪料想知道遇到這樣的天賜良機,趕緊說道:“大小姐,後麵關著好幾個犯了事關進來的倒黴蛋,現在正是用人之時,不如讓他們戴罪立功。”
巡防隊在後麵設置了一個小型監獄關著不少人,隻是這座監獄已經得到了縣裏的承認,算不上私設公堂,而霍球這次過來就是想撈個人出來,而穀夢雨當即答道:“讓他們都出來將功贖罪,隻有他們肯願意跟著我幹,我必有重賞。”
動員這批囚徒根本不費多少力氣,但是憑借這十一二名巡防隊員和後麵的少量囚徒,還是根本經不起趙寧那八十騎馬隊的一擊,因此穀夢雨又把希望放在了黃山館那邊,她問道:“楊驛丞和朱子浩那邊能不能擋得住趙寧的馬隊?”
“不行!”陳別雪趕緊說道:“絕對不行,對方有八九十人,軍馬數目過百,我們雖然人數不少,但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肯定堅持不住。”
以步兵克製騎兵隻是理想而已,對於黃山館那邊的武備情形穀夢雨也是有所了解,隻是黃山館那邊已經是危如累卵,她當即說道:“那快把蕭馬熊找回來!這該怎麼辦?”
正說著,卻聽到有一個帶著稚氣的聲音說道:“敲警鍾!”
陳別雪順著這個聲音看了一眼,發現不是別人,應當就是那個穀夢雨的跟班,這是穀家的家生子,雖然年紀很輕,但是他卻是握緊拳頭繼續說道:“敲警鍾!”
這句話一說,穀夢雨就有了主心骨:“敲警鍾,馬上去敲警鍾!”
這是柳鵬留下來的章程,隻要警鍾一響起,那也代表著整個龍口進入緊急狀況,所有人員立即開始動員,所有的商業都必須停頓下來準備作戰,甚至連上岸的船員都要全部動員起來。
隻是雖然柳鵬在的時候也曾經演練過幾次警鍾長鳴,但是穀夢雨終究隻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女而已,關健時刻她還把敲警鍾的事情給忘記:“小桓,趕快去找人敲響警鍾!”
這個年輕的家生子當即一陣小跑,安排人馬去敲響警鍾,而現在穀夢雨也緩過勁來了,她隨身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劍:“告訴下麵的兄弟們,都給我好好幹,我們穀家是不會虧待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