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那邊江雲縱說話了:“快叫你們管家出來!”
猴臉隻能加快走向了門房,看到這一幕,江清月不由笑了起來:“看來黃老爺在咱們很吃香啊!”
柳鵬也笑了起來:“他可是堂堂的按察副使,管著東兗道好幾百萬人的道台老爺,能不吃香?說不定咱們山東地麵已經有好多人過來找他辦事了!”
隻是柳鵬與江清月等了好一會,門房裏頭卻沒有什麼管事或是管家出來,柳鵬不由笑了起來:“看來真是把咱們當閑雜人等看待了!”
“我估計是想要咱們掏個門包,那可要好好收拾下!”
江清月一甩手,那邊江雲縱已經第一個衝了出去,就帶著幾個巡防隊員朝著門房衝過去:“柳少,就交給咱們了!”
柳鵬才跟江清雲隨便聊了幾句,江雲縱已經帶人直接從門房把那個猴臉給拎出來,這下子猴臉急了,他連聲叫道:“我是黃體仁黃老爺的侄子……”
隻是他話沒說完,柳鵬已經毫不客氣地說道:“侄子又怎麼樣,這也太沒教養了,我代黃老爺教導教導你什麼才是黃氏家風!”
說話間,不用柳鵬動手,江雲縱已經左右開弓,直接就在這猴臉試起手來,幾個巴掌下去就把這個猴臉直接打成了紅通通的猴屁股!
隻是看到他們在門口起了爭執,這批客人甚至敢公然毆打黃府的下人,黃府裏麵的人坐不住了,一個穿著青鍛子袍子的管事從門房裏走了出來:“幾位兄台遠道而來拜訪我家老爺本是件好事,怎麼突然跟我家的下人起了爭執,這可不是什麼為客之道啊!”
說到這,他又補充了一句:“我家臬台老爺出門之前,已經跟我們叮囑過了,來的都是朋友,一定要好好執行。”
隻是跟猴臉的目中無人不同,這個青衣管事還是保持著最基本的禮節,不過柳鵬也聽得出他言語之中的傲慢之意,這畢竟是父子雙進士的宅子,整個鬆江府第一等的縉紳之家,自然有著幾分傲氣。
隻是柳鵬卻笑了起來:“你又不是大管家,回去吧,把你大管家叫出來,你們夫人和幾位老爺可在家?”
看到來人根本不跟自己客氣,直接讓大管家出來,這個青衣管事就知道來得這對少年少女的來曆絕對不簡單,猴臉那是平時拿門包撈得太多了,今天不知死活終於撞上了鐵板,這頓打算是白挨,隻是他還是有些不服氣:“請問兩位少爺小姐高姓大名,小人好來回報給兩位少爺!”
柳鵬也毫不客氣地說道:“黃老爺在登州府的時候,非常照顧在下,那時候在下欠了黃知府整整一千五百擔的蠶繭,今年蠶繭收成好,價格也好,我手上剛好有一千五百擔蠶繭,所以就運到上海來還了黃老爺的這份人情,不過既然黃府是這麼待客的,那我回頭就走,這一千五百擔的蠶繭直接倒到吳淞江中去,也讓大家知道黃府是怎麼一個待客之道!”
這青衣管事自命甚高,對著柳鵬說話的時候都是趾高氣昂,心底並不把有著山東口音的柳鵬放在眼底,但是柳鵬的話說到一半,他的頭已低下來了,等柳鵬說完這段話,他已經是冷汁直流,又是點頭又是哈腰:“原來是貴客登門,稀客稀客,貴客貴客,歡迎大駕光臨,方才照顧不周待慢了貴客,我馬上去回報兩位少爺!”
說到這,這青衣管事的舌頭都大了,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該用什麼形式的儀禮來歡迎柳鵬。
實在是柳鵬說得太誇張了!
他沒有自報家門,卻說自己欠下黃體仁一千五百擔蠶繭,今年蠶繭行情好,所以帶了一千五百擔蠶繭來還黃體仁的人情,青衣管事被這個數字給徹底嚇住了!
那不是幾擔繭子,也不是幾擔生絲,是一千五百擔蠶繭!
而今年的蠶繭行情特別好,價格特別高,加上蘇州府價格出得特別高,上海市麵根本就見不到幾擔蠶繭,甚至連投獻給黃家的織場都處於半停工狀況,而現在這對少年少女一口氣送來一千五百擔蠶繭,那對於黃家來說,那簡直是雪中送炭!
不對,這不僅僅是雪中送炭,也是錦上添花啊,可是青衣管事在黃府混了這麼久,也從來沒見到過這樣的大手筆!
一千五百蠶繭,那可是上萬兩銀子的財貨啊!如果樂觀一點,那就是好幾萬兩銀子的財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