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張藝赫出麵在高密辦錢莊卻沒有這樣的麻煩,他本來就是青州土著,雖然到登州來辦山蠶場,但是跟衡王府、青州府都有著一份香火情,不管是青州府還是萊州府到處都是他的親戚朋友。
更重要的是他兄弟張藝銘可是衡王府在諸城當地的第一號樁腳,這兩年山蠶行情看好,他行情看好,甚至能在衡王爺麵前說上話,衡王府就是想對張藝赫下手,也得考慮張藝銘的感情能不能接受,如果張藝銘不肯在地方上配合的話,衡王府就是把馬隊派到諸城來也是寸步難行。
而張藝赫把錢莊辦在高密縣,業務範圍卻可以覆蓋小半個青州府與半個萊州府,穀家的莊票甚至可以在大半個青州府暢通無阻,正是有了這樣的好處,加上張藝赫願意白送一成股份給穀夢雨,所以穀夢雨才沒有當麵拒絕張藝赫的提議。
而且既然願意張藝赫願意拿錢出來辦錢莊,穀夢雨覺得自己除了可以白占一份股份之外,還能拿到很多好處,比方張家那邊發多少莊票,業務怎麼運營,她都有發言權,她甚至考慮不給張家錢莊發行莊票的權力,獨占了莊票的發行權,張家錢莊發出兌換的莊票必須到穀家錢莊來兌換。
因此經過柳鵬這麼一分析,現在穀夢雨越發猶豫起來:“他在高密辦家錢莊我不反對,問題是他怎麼能到黃城來搶我的生意?雖然這天下的錢本來就是賺不完的,但是這樣也太欺負人了!”
穀夢雨早就把黃城這裏的錢莊當成自己碗裏的肉,原來是準備在登州再開三四家分號之後就在黃城再開一家分號,哪料想張藝赫會在這個時候出來橫插一手,隻是柳鵬卻笑了起來,笑得很開心,氣得穀夢雨氣得一跺腳:“笑什麼啊?柳鵬弟弟你倒是出個主意,不出主意就不給你泡茶了!”
柳鵬笑了起來:“我剛才才說清月姐心思重,現在我看夢雨姐姐你的心思也挺重,但是夢雨姐你與清月姐一樣,心思實在太單純,這是被人賣了還幫人點錢,根本沒看出張老板的用意啊!”
被柳鵬這麼一說,穀夢雨當即盯著柳鵬看:“什麼用意啊?你倒是跟人說說,我怎麼被人賣了還幫人點錢。”
柳鵬說道:“張老板這次大方得很,夢雨姐姐這邊是白送了一成的股份,一文錢都不要,至於清月姐姐那邊也是半賣半送直接送了兩成股份,人家願意把三成股份都拿出來自然是沒那麼簡單了,人家是看上我這個人了。”
“張老板看上你又怎麼樣?”穀夢雨還真不信邪了:“難道象我家這樣招你當女婿啊!我就是看他就是想弄個錢莊出來占我的便宜。”
到底誰占誰的便宜還真不好說,張藝赫可是把一成的股份都拿出來白送給穀夢雨,隻是柳鵬卻是答複得很明確:“是啊,張老板是準備招我當女婿!”
現在輪到穀夢雨反應不過來了:“可是張老板的女兒才兩歲吧,現在就結娃娃親啊?你敢娶”
柳鵬當即答道:“張老板這次到登州來,不僅僅是代表他一個人,也不僅僅代表他們兄弟過來,是代表整個諸城張氏,諸城張氏好幾百號人,這麼大的家族難道找不到一個標致的小娘子,而且這次張老板是下了血本。”
“怎麼下了血本?”穀夢雨更加不明白了,言辭也越來嚴厲了:“難道他張家的女兒要過來給你做妾嗎?”
“連個妾都不是,就是一個陪嫁的通房丫頭隨清月姐嫁過來!”柳鵬苦笑道:“張老板演這麼一出大戲,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答複他了。”
現在穀夢雨真是大吃一驚,甚至比她知道張藝赫要送張家的女兒嫁過來還要吃驚。
諸城張氏雖然不是什麼名門高第書香之家,也沒有出過舉人進士,但好歹是諸城數得著的大戶人家,他們的女兒家到柳家來,正常情況肯定是當個大婦,現在連個妾室都不是,隻是一個陪嫁的通床丫頭而已,這樣的事情如果傳出去,恐怕諸城張氏都要成了整個東三府的大笑話,張家人恐怕到處都抬不起頭來。
但是這也代表諸城張氏在辦錢莊這件事上下了怎麼樣的血本,又在龍口這邊押了怎麼樣的賭注,穀夢雨瞪了柳鵬一眼當即問道:“難怪剛才這麼開心,老婆都沒有娶進門來,倒是先有了暖床的小丫環,柳鵬弟弟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柳鵬當即答道:“昨天江叔叔過來談清月姐姐的婚事怎麼安排,他說起了細節上的變化,說清月姐姐怎麼也是堂堂江家大小姐,怎麼也得有個陪嫁的暖床女奴一起陪嫁過來才行,我一聽就明白這其中有問題,追問了幾句,江叔叔就跟我交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