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王這個問題一出,下麵突然沉默下去了,誰也不敢開口說話,生怕自己這烏鴉嘴說錯話會被衡王爺活活打死,就算不被衡王當場活活打死,說出這個壞消息的人也多半會被衡王惦記一輩子。
因此大家都明智地不說話,有些膽小的人甚至不敢大口呼氣,整個場麵一下子就沉寂下來,甚至連地上連掉根針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衡王已經明白過來,他一拍桌子喝道:“說話,你們快說話啊,徐進這個狗太監到底要咱們衡王府拿出多少頃莊田出來?是真要一萬頃?”
現在誰也不敢說話,就怕被氣急敗壞的衡王當場打死,最後衡王掃了一圈,把目光集中到周杜達身上,他大聲喝道:“周杜達,你來說,咱們府裏不是派你出麵跟徐進談事嗎?”
周杜達也根本沒想到事情會演變到現在這個模樣,徐進突然翻臉之後他可以說是整個衡王府之中最被動的一個人,但是衡王親自點了他的名字,他又不敢不答:“王爺,福王府說咱們衡王府占了他們福王府整整兩萬頃莊田,請咱們衡王府盡快歸還,不然……”
衡王那是真想把福王府滅門,他大聲說道:“不然怎麼樣?”
周杜達答道:“不然他們自行取回這兩萬頃莊田!”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他們福王府實在是欺人太甚!”說到這,衡王爺那是真受不了:“都是大明的藩王,何至於自相殘殺,讓外人看了笑話去!”
衡王在青州府與萊州府經營了一百多年,總算拿下來兩三萬頃莊田的家業而已,哪料想這徐進一開口就是要衡王府那拿出兩萬頃莊田,那豈不是過去一百多年的經營盡付東流。
何況衡王府的衣食住行都靠著這兩三萬頃莊田,少了這兩三萬頃莊田,那大家自然去喝西北風。
隻是福王府的名號實在太好用,衡王府跟天家關係再好,與福王府一比那就什麼都不是,因此衡王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他隻能說道:“大家都不用擔心,這都是徐進那個狗太監擅作主張,不是福王府的意思,我們衡王府在這個問題上寸步不讓,徐進若是再步步緊逼,那咱們就到禦前打官司,我不信這官司我們會輸!”
隻是下麵有一個內官已經苦著臉說道:“王爺,問題是徐進已經搶了我們近千頃莊田,而且不管是青州還是萊州府他們福王府還在步步緊逼。”
福王府那兩萬頃莊田隻是福王府的開價而已,因此衡王爺覺得自己心底有數,買賣東西哪有不砍價的,徐進開價兩萬頃,自己有信心全部砍下來,最後頂多給福王府千兒八百頃就能應付過去了。
可是哪料想福王府的動作比想象中還要快,趁著衡王府還沒反應過來,他們已經搶走了近千頃莊田,因此衡王爺現在更是跳腳:“欺人太甚,實在欺人太甚,他們福王府在東三應得府的莊田總數也不過是六百多頃,這還是包括涇王遺地在內!”
福王在東三府的莊田包括涇王國除遺地在內,總數也不過是六百多頃而已,可是徐進獅子大張口,直接就要從衡王府拿走兩萬頃莊田,而且他動作很快,直接就搶走了近千頃衡王府莊田,不管以後官司怎麼打,他已經完成了六百頃莊田的指標,立於不敗之地。
可對於衡王來說,這個消息跟他被人戴綠帽差不多,他人生的樂趣就是多弄點錢糧田土而已,他大聲喝道:“福王府欺人太甚步步緊逼,你們這些飯桶又幹了什麼,就坐視咱們的莊田被福王府一一霸占,然後大家都去喝西北風!”
下麵當即有人說道:“那是因為儀衛司的校尉都被調走了,結果徐進突然下手,我們根本沒有官校可用,本來就處於下風,偏偏官府又偏幫他們!”
對於這樣的事情,青州府與萊州府的官府自然是喜聞樂見,加上民心歸附,徐進徐典膳自然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一口氣就搶下了近千頃衡王府莊田。
話題又回到了衡王府儀衛司的身上,衡王府本來是趁著這個幾百年不遇的大災之年狠狠賺上一筆,至少要趁機弄到上萬頃的莊田,所以把衡府儀司衛都調出去追查流入青州府的走私糧食,哪料想事情居然會有這樣的變化,導致遇到事就無人可用。
現在衡王府已經顧不得什麼發財大計!
衡王大聲說道:“那還等什麼,趕緊把儀衛司的官校都給調回來,還有,那些跟咱們有過往的江湖朋友也請過來,我就不信了,我居然收拾不了一個八品的小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