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了怎麼辦?”
雖然狄老板覺得有些難為情,但是要發財首先就得臉皮厚到金剛不壞的地步,狄老板很快就做出了最明智的選擇。
明明剛剛挖了龍口的牆腳壞了龍口的好事,但他卻是麵不改色地拿著常夜號的屋契與地契直接走進了北海錢莊蓬萊分號,雖然他也知道眼前這是一場賭博,但是可能賺到的利潤還是讓他對這次賭博充滿了信心。
一個麵相稚嫩的小夥計接待了他,隻是接下去他聽到的消息卻是讓他覺得整個世界都在跟他作對:“什麼?現在柳少去了萊州,北海錢莊還要暫停放款?繼續放款得等柳少回來再說,柳少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一臉稚嫩的少年夥計給出了一個很老到的答複:“對不起,狄老板,我們也不知道柳少什麼時候回來,估計這兩三天就能回來了,這樣吧,您先留個名字,柳少若是回來了,我肯定第一時間通知您過來!”
難怪整個登州市麵上都缺錢,原來這個消息確實是真的,隻是狄老板卻不願意就這麼輕易服輸,他看了這個專門負責他的錢莊夥計一眼:“小夥計,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常夜號的狄老板,你們掌櫃當初可是答應過我,隻要我到你們錢莊借錢,就憑我狄某人的名字,就能借到一萬兩銀子!”
說到這,狄老板把自己的地契與屋契拿了出來:“今天我可是把我們常夜號的地契帶過來了,就是準備做一筆一本萬利的大買賣,向你們北海錢莊借兩萬兩銀子,這事情你做不了主,叫你們掌櫃出來跟我談!”
隻是這個年輕得有些過份的小夥計卻是毫不客氣地跟狄老板針鋒相對:“我是朱輝恒,這件事我能作主,你不必找我們大掌櫃談,找我就行了。”
朱輝恒是誰?狄老板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他覺得完全莫名其妙,但是他很快就明白過來,眼前這個小夥計這麼說肯定有自己的道理,他不由一激靈:“你是龍口過來的人?”
小夥計朱輝恒並沒說清自己的身份,卻是毫不客氣地說道:“現在柳少不在登州,他不簽字我們沒辦法往外放款,這是柳少給我們北海錢莊定下來的規矩,請狄老板務必諒解,等柳少回來了,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朱輝恒這副公事公辦的氣派讓狄老板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小兄弟,我們這邊實在是火燒眉毛了,你們北海錢莊再不放款,我就要借過一筆能賺幾萬兩銀子的大生意了,小兄弟你得幫我一回。”
朱輝恒卻是搖了搖頭說道:“狄老板,我還是那句話,你現在不可能從北海錢莊借到錢!”
隻是狄老板還不死心,他站起來看了一眼:“朱老弟,你這就不要戲弄狄某人了,您看看現在錢莊二樓三樓生意這麼紅火,不都是來借錢嗎?”
現在北海錢莊負責放款生意的二樓三樓都是擁擠非凡,真可以說是車水馬龍,隨時能看到帶著地契、印章和其它材料的商人進進出出,都想從北海錢莊這邊借到救命的銀子。
“沒錯,他們都是來借錢的,但是二樓三樓之所以這麼熱鬧,就是因為大家都借不到錢,所以大家都紮堆過來。”
小夥計朱輝恒這麼一說,狄老板已經明白過來了,正是因為大家借不到錢,所以才跟他一樣這麼著急上火衝到北海錢莊來找錢,即使現在不能借到錢,等柳鵬從萊州回來以後也能在開閘放水後第一時間借到救命錢。
畢竟北海錢莊放款是有額度的,這個月若是借不到款子,可能要等下個月甚至明年了。
可是狄老板比他們更急需錢用,因此他隻能再次求助於朱輝恒:“朱老弟,我這次是把地契屋契都帶過來了,你知道我們常夜號吧,光是我那宅子連同常夜號客棧還有前麵幾間鋪子就值上萬兩銀子啊,那麼一大塊地,那麼多的宅子、鋪子啊,更不要說這些鋪子現在都能日進鬥金,我拿宅子鋪子當抵押還借不到錢嗎?”
朱輝恒搖了搖頭說道:“柳少在,你能憑你的名字借一萬兩,柳少不在,你有再多的宅子鋪子……”
正在狄老板覺得自己會徹底失望的時候,朱輝恒卻是話鋒一轉:“把地契和屋契都留下來,你可以借走一千五百兩,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