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徐巧芷這一回還真沒發現魏瑜君眼角的憂傷,她隻是把自己心底的想法和盤托出:“下個月就是我夫君的生日,所以他會辦一個自家人才會參加的家宴,我原來準備是一定要把你帶過去的。”
魏瑜君微笑地問道:“柳鵬過生日了?他現在多大了?”
魏瑜君與徐巧芷都覺得柳鵬的年紀並不大,但是柳鵬到底多大,她們一時間也找不到答案,徐巧芷想了好一會才說道:“這還真不知道了,他一直不肯說自己的年紀,我想想……他好歹是萬曆二十七年生人,我記得張玉蟬前段時間曾經隨口提過這麼一句。”
“萬曆二十七年?”魏瑜君吃了一驚,她不用算就脫口而出:“那他今年豈不是連十八周歲都不到,過了這個生日才是十八周歲啊……他這樣的人,如果不在三十歲之前封王,那隻能死在三十歲之前!”
魏瑜君還真沒想到這個東三府最有權力的男人,居然連十八周歲都不到,在這個年紀都能取得如此驚人的功業,假以時日,他又能創造怎麼樣的奇跡。
而徐巧芷也被魏瑜君的話嚇了一跳:“好象現在真是還不到十八周歲,難道他一直不肯說自己的實際年齡,隻是說這麼不吉利的話幹什麼,馬上就要過生日了!”
但是徐巧芷聽到“三十歲之前封王”這句話,心底又不由一陣小激動,如果不是魏瑜君提醒,她還真想不到這個可能。
“十八歲都不到的小老虎啊!我肯定是嚐嚐是什麼滋味了!”魏瑜君笑顏綻放:“這次家宴我肯定要參加,隻是我沒那麼容易就被小老虎得手了,我覺得我應當享受一段漫長又甜愛的情愛才行!”
時光流逝。
正如魏瑜君承諾的那樣,柳鵬對她確實沒有那麼容易得手,現在的她還享受著被小男人追求的快樂。
隻是這次從龍口回來再次經過官馬大道的時候,她看著大道兩側的景象就完全不同了:“果然是修政用德!”
大明一代,整個北方雖然有所發展,但總體上多多少少都有著一種蕭條肅殺的氣息,與江南經濟的差距是越來越大,明中葉的一位朝鮮使者甚至說臨清是他見過唯一一座生機蓬勃的北方城市。
這種說法或許有所誇大,但是南北差距在不斷拉大是不爭的事實,隻是在魏瑜君的眼中現在的黃招大道兩側都是生機蓬勃,時不時能看到路邊的店鋪,到處都是忙碌的農人與過往的商人,到處都是即將豐收的作物,農人們見縫插針種滿了每一小塊荒地,好一派江南景象!
今天坐在她身邊的不是徐巧芷,卻是變成了江清月,江清月從柳鵬手裏把她要了過去,所以她現在差不多算是江清月的記室與助手,時不時要幫江清月處置一些不期而至的事務與文書。
雖然有些忙碌,魏瑜君卻相當享受這樣的生活,這讓她想起了衛所的管事千戶與指揮使們,而她幾乎擁有同樣的權力,大明或許找不出多少個這樣的例子。
雖然西南也有一些女將軍的例子,秦良玉更是名動天下,但是在大明腹地也隻有一個江清月而已,而且如果不是江清月不僅僅是柳鵬的正室,巡防隊有很多人都是江浩天帶出來的老兄弟,江氏父女的影響力可以說是大得驚人,或許江清月早就沒有機會幫著柳鵬分管巡防隊這一攤業務。
但是江清月帶兵打仗衝鋒陷陣是個行家裏手,運籌帷幄卻不怎麼在行,還好現在有魏瑜君過來幫她,兩個人相處得不錯,所以江清月聽到魏瑜君的說法以後當即就說道:“何止是修政用德,隻要柳少登高一呼,這黃招兩縣就能第一時間動員數千將士!等我們把大道修到萊陽水頭溝,又能多出數千可用之兵。”
魏瑜君雖然還不是柳鵬的人,但是她已經完全進入了龍口這個體係,因此很多事情對她並不是秘密:“現在就是欠了一隻捕倭軍。”
走在前麵的柳鵬耳朵挺尖,他當即笑著說道:“你不是幫著清月姐在籌備我們巡防隊裏的機動大隊了,放心了,隻要人心歸附,我們能創造一切奇跡。”
柳鵬說的正是整個巡防軍體係裏麵的一件大事,魏瑜君與江清月正準備與研習所合作,對整個巡防隊進行一次空前規模的擴編與改編,而這次改編最重要的一點增設步兵營一級戰鬥單位。
隻是大明營兵之中也有“營”這一級單位,容易產生混淆,而且現在明軍裏麵的“營”並不是一個簡單的戰術單位,而是一個標準的戰役單位甚至有點戰略單位的意味,象大明在山東的海防完全依賴於三個營,“登州營”、“文登營”和“即墨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