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來報告情況的是李遇春的弟弟李光春,李遇春聽到自家兄弟這麼說,當即就問道:“莫不成是武爾古岱這賊子的兵馬調回來了?”
蓋州李永芳的這支漢蒙新軍原來是武爾古岱為正,李永芳為副,隻是柳鵬及時運走了蓋州的糧食,不至於象曆史上那樣蓋州的後金守軍不但依靠蓋州糧食支撐了一兩年時間,而且還有數千女真壯丁依靠這批糧食建立了一支新軍。
而現在蓋州的糧食隻能勉強養活阿巴泰與一部分漢蒙新軍,所以努爾哈赤就隻能把武爾古岱統率的新軍主力調回遼陽,隻留下李永芳帶著近千漢蒙人馬跟著阿巴泰維持著蓋州的局麵。
隻是阿巴泰雖然有著騎兵優勢處於攻勢,但卻不敢深入丘陵山區作戰,也不敢離開蓋州衛城過遠被抄了後路,蓋州的局麵處於大戰之前的對峙局麵,而這支古怪的車隊卻打破了對峙中的寧靜。
因此李遇春的第一直覺就是武爾古岱的那支漢蒙新軍回來了。
“不是武爾古岱的馬隊!”
李光春告訴兄長李遇春這支車隊應當與武爾古岱無關:“這支車隊隻有一二百人馬,大半是蒙古馬隊,也有建奴,還有漢兵,而且還有一些披甲的建奴甲兵,但就是這麼大大方方地沿著大道向南走!蓋州城裏的阿巴泰雖然派了人馬過去聯絡,卻也沒有護送這支建奴去金州與複州的意思,隻是借機帶兵出城跟我們搶糧搶地盤!”
這支車隊有一些披甲的建奴甲兵護送,自然就屬於精銳中的精銳,但是阿巴泰以上千人的武力尚且不能壓製蓋州明軍,何況是這支隻有一兩百人馬的車隊卻準備強行向金複一路南行,這事情裏麵透著古怪。
當然隻要阿巴泰使足了力氣,派出兩三百人一路護送的話,這支車馬隊即使遭受蓋州義兵的圍攻,還是能安全地抵達金複。
隻是現在大家越來越不明白阿巴泰到底想幹什麼!
那邊霍球已經下了決心:“既然是送上門來的肉包子,那就吃進碗裏再說!我不信他努爾哈赤和阿巴泰真能有三頭六臂,我們一衝到陣前他們能又變出幾百甲兵來!”
“沒錯,吃下去的肉才是肉,想這麼多幹什麼!”季進思也是一樣的看法,他幹脆自告奮勇主動請戰:“不如我來盯住阿巴泰,老霍你負責把肉吞下去,隻是這肉最後得分一半!”
“沒問題!”霍球當即答應了下來:“小小一個阿巴泰,變不出三頭六臂來,即使他變出三頭六臂,我也認了!”
在過去的一個多月之中,易含之可以說是完全踐行了中庸之道。
他是金州易家的族長,本來族長這樣重要的位置是輪不到他這樣的後生小子,但是他不知道從哪裏借到了外麵的力量,去年成功地擠掉幾位老前輩執掌了易家。
他不僅僅是掌握了易家一個家族的力量,而且是掌握了整個易家莊,連金州城裏的大人物都知道易含之有很硬的後台,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
隻是易家莊的老人對易含之如此強勢的崛起頗有微詞,隻是現在他們對易含之的處置卻是讚不絕口,在這一兩個月之中易含之事情辦得太漂亮了,易家莊這個小漁村沒有在這場兵災遭受大的波及。
當得到遼、沈失守的消息,易含之第一時間把村裏的護村隊規模擴大了整整兩倍,村裏的丁壯幾乎都被他吸收進了護村隊,接著他又打出了保境安民的旗號,收容了二十多名潰敗下來的明軍敗兵。
隻是易含之始終隻打保境安民的旗號而已,金州城裏的女真大人要下麵剃發易服,易含之很快就答應下來,隻是送了女真大人一堆禮物之後卻沒有什麼具體行動,說是等其它村莊動手才好跟著一起幹。
但是金州義兵四起的時候,易含之依舊是打著保境安民的旗號,義兵首領上門要錢糧,他閉門不納還放了一陣槍炮,隻是答應可以借給義兵三十石雜糧而已,金州城裏的女真大人派漢兵來找易家莊的麻煩,易含之把人家解除武裝以後連人帶武器又給送回金州城內。
反正這一兩個月易含之可以說是盡取中庸之道,誰也不得罪,始終保持觀望猶豫態度,什麼事情都不露頭,偏偏易家莊的鄉兵足足有一百多人,不但有幾副戰甲,而且還有一些不知道哪裏弄來的槍炮弓弩,因此莊裏族裏的老人都覺得易含之事情辦得特別漂亮。
隻是從昨天開始,整個易家莊的氣氛就變得格外緊張起來,易含之昨天下午直接就命令不管是出海還是在地裏的丁壯一律動員起來,而且這一回他不但動員了所有的丁壯,而且還要求十四以上七十以下的本村男子都直接上了寨牆,甚至連婦女都要求做好上寨牆助戰廝殺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