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李修維都有點為旅順堡的安危擔心起來,長風營畢竟是巡防隊實力最強戰鬥力也最強的一個步兵營,長風營調走以後旅順地區就等於減少了將近三分之一的兵力和幾乎一半的野戰軍:“如果長風營調回登萊的話,那局麵真就不一樣了……”
他馬上就提出了進一步的建議:“長風營如果調回登萊的話,能不能從登萊調一個步兵營回來應急,還有北風守備大隊能不能留下來?不然建奴一旦知道旅順的虛實,肯定會傾巢來犯,他們現在之所以停兵金州,就是因為有長風營長駐登萊。”
柳鵬同意李修維的觀點,但是他也有自己的看法:“長風營必須回一趟登萊,現在整個東三府我們都在唱空城計,很多人對咱們吃香的喝辣的很不滿意,總想搞一搞咱們!”
“咱們不能讓他們這麼打如意算盤,所以一定回去爭一爭鬧一鬧,不然我們在金州在南山在蓋州在複州的流血就白流了。”
李修維神情一下子就緊張起來:“是不是登萊出了什麼問題?”
“登萊現在還沒有出大問題,但是長風營不回去的話,肯定會出大問題!”
柳鵬神情非常嚴肅:“現在陶巡撫正在編練登萊新軍,說是準備在兩淮招募一萬人或兩萬人,在登萊就地募勇一二萬人,而且兵部已經允許他編練三萬人的新軍,如果他這隻新軍真要編練成功了,那咱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李修維馬上就明白過來了:“那柳少什麼時候帶長風營回龍口?”
柳鵬當即答道:“現在還不急,怎麼也得等到遼南四衛的局麵平穩下來再說,現在天天都是義兵受挫的消息,我根本不敢走開。”
這一次龍口軍可是在遼南押上了全部本錢,從表麵來看,是投入了五個半步兵營,但實際上龍口的每一個步兵營與步兵連都投入了這場決死的搏殺。
即使沒有整建製投入遼東戰場,但是每一個步兵營都有一兩個連參戰,每一個連至少有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的兵力被調入遼東戰場。
昌邑營的損失是直接用用登萊巡防隊的現役裝備與現役人員補充起來,為了解決南山防線的彈藥問題,現在東三府巡防隊各部的彈藥庫存已經下降到極其危險的地步。
現在登萊方麵的龍口軍已經是在唱空城計,而且柳鵬覺得這空城計快沒法唱下去,而且他在遼南拚死搏殺得這麼辛苦,朝廷怎麼也得有點表示表示才行。
他繼續告訴李修維:“而且這次帶長風營回登萊,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目的,就是要為咱們龍口軍盡可能爭取兵額餉額,陶巡撫現在是按一千五百人給我們龍口定的兵額。”
龍口軍的實際兵力早就不止一千五百人,如果把水上巡防隊、警備中隊以及築路隊都計算進去,實際兵額早就高於三千人,而這次為了遼東與建奴展開殊死搏殺,龍口軍更是進行了一次大規模的擴充。
現在遼東的龍口軍如果把幾個收編的義兵總隊、義兵大隊計算進去,兵力總數已經超過八千人,即便隻算龍口軍的核心兵力,實際兵力也是超過了四千五百人,這樣才能頂住了女真軍一波又一波的攻勢,可是陶朗先仍然是按過去龍口宣布的一千五百人數字上報兵額。
“是遼東一千五百人,還是東三府與遼東加起來一千五百人?”
李修維倒冷了一口冷氣:“陶巡撫真以為我們無所不能,對付建奴能以一當十啊!”
柳鵬當即答道:“遼東一千五百人,登萊五百人!”
現在巡防隊留守登萊的兵力十分單薄,但好歹有一千人,陶朗先動動嘴皮子,就把登萊的留守兵力砍掉了一半,而遼東即使計算龍口軍的核心部隊,也是陶朗先上報兵額的三倍。
但是柳鵬並沒有說清楚,這個數字實際是當初他提出來用來掩人耳目用的,結果陶朗先就來了一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柳鵬一方麵十分難堪,另一方麵又不好把真正原因說清楚。
但即使如此,李修維仍然感到莫大的震驚:“看來陶道台是根本不準備給咱們活路了,柳少,我支持你回一趟龍口,讓大家知道您現在與過去不同了,您現在是堂堂的登州府通判。”
通判是個六品官,雖然是吏員仕途終點之上的最終極限,但是府裏的通判一般情況下都有點多,少者有三四員,多者五六員,登州府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