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乎是個無解的問題,龍口軍可以說是一支嚴重依賴於火力的軍隊,現在之所以能頂住優勢女真軍一輪又一輪的進攻,完全就是因為他們的火力優勢,一旦彈藥耗盡,南山防線就跟紙糊的沒有區別。在
但是江浩天卻是信心十足地說道:“兩位營長,還有諸位兄弟,整個國家的氣運,還有大好山河歸屬就在你我身上!這一仗絕不容有失。”
“哪怕是拚到彈盡糧絕,我帶人來填上便是,性命可以丟,旅順堡絕不能丟!”
江浩天的聲音浩浩蕩蕩,卻充滿了無盡的滄桑、淒涼與感傷:“這是遼東漢民唯一的家園。”
“這是遼南漢民最後的堡壘!”
“這是遼東漢民唯一的希望!”
“這是遼東漢民回家的第一步!”
江浩天的聲音突然變得激昂起來:“如果彈藥耗盡了,我們有的是長予大槍,有的是走投無路流離失所家破人亡的漢民,我會把旅順堡所有的漢民都動員起來填上來,從八歲到八十歲,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拉上陣來,但是我還是希望……”
“諸位戰友能好好守住南山防線,不要讓我們的孩子、父親、母親、媳婦與女兒犧牲在戰場上!”
說到這,江浩天的淚水幾乎是控製不住了,而在場的龍口軍軍官也是一個個泣不成聲,他們已經看到旅順堡失陷的悲劇結果。
那就是遼東陸沉,數百萬漢民永墜黑暗,再也看不到任何希望,從此永遠淪為建奴的奴隸任人宰割,一想到這樣的前景,武星辰站了出來:“放心,隻要有我在,不會讓孩子與女人上戰場,諸位戰友,我們有這樣的信心!”
回應武星辰的是響亮的歡呼:“我們有這樣的信心,不敢付出怎麼樣的犧牲,我們都守在南山上,死在南山上!”
而南山防線上的戰鬥又進入了新階段,雙方的戰鬥比想象中還要激烈一些,特別是鄭關濤再次帶著新漢兵投入戰場以後,雙方的搏殺就可以用血腥來形容了。
南山上的每一個步兵營、守備大隊都補充了上百名新兵,本來這些新兵要經過幾個月的教育才能投入戰場,但是現在他們拿著長予大刀就跟著老兵們一起跟衝上來的建奴做拚死的搏殺,守衛著自己最後的家園。
他們除了勇氣之外一無所有,龍口軍的傷亡第一次超過進攻的大金軍,隻是還是用自已的血肉之軀擋住了建奴一波又一波的攻勢。
對於皇太極與何和禮來說,這是一個非常好的轉變,既然龍口軍放棄了他們在火力上的絕對優勢,那麼勝利就在向正白旗招手。
明天就要決一勝負了!
隻是在決一勝負之前,皇太極還有事情要做,現在站在他麵前的是統領漢兵的漢官,這些漢官個個戰戰兢兢,生怕這個說話好聲好氣的四貝勒又要殺人立威,隻是今天的皇太極不但滿麵春風,而且還拍著漢官們的肩膀說道:“大家辛苦,這一次真是辛苦大家了!”
他告訴漢官們:“我隻能說句公道話,大金國對不起大家了,大家拚死與島賊反複搏殺,可是父汗與遼陽那些高高在上的貝勒台吉們卻對大家有所猜疑,我代他們向大家認錯,大家才是大金國的棟梁啊。”
漢官在大金朝的地位很低很低,除了李永芳與佟養性等少數特例,哪怕是一個牛錄章京都能對他們指手畫腳,因此聽到皇太極這麼說,在場的漢官即使不曾感動得痛心疾首,也要裝模作樣流下幾滴眼淚。
接著正白旗的這位主旗貝勒繼續說道:“諸位手足兄弟,明天這一仗關係大家的榮華富貴,關係著大家的身家性命,我皇太極就拜拜諸位,等打開了旅順堡,我有一個想法……”
現在這些漢官們都屏住了呼吸,他們之前拚死拚活,死傷了五六百漢兵,不就是為了現在皇太極開出的價碼,鄭關濤特別聰明,第一個就站出來說道:“貝勒爺,我等既然都是大金國的棟梁之臣,不管貝勒爺封賞什麼東西,我等都是心甘情願。”
隻是皇太極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我還沒說怎麼安排,現在大家都是遼東數得著的漢官,手下有丁壯,有漢兵,有錢有糧有女人,但是我現在覺得缺了點東西!”
鄭關濤很配合地問道:“是什麼東西?”
“是地盤,是封爵!”
皇太極的話有著無比的魔力:“等打下了旅順堡,我們就立即裂土封爵,把這數百裏分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