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範隊雖然最近進行了一次擴編,但總兵力也不過二百餘人,模範隊的戰鬥力算不上頂尖,更談不上“堪比長風營”、“不比白甲兵遜色多少”,更不要說有近千人馬。
但是這個錯誤的情報卻誤導在場的所有女真貴族,覺得柳鵬還有很強的餘力可以挖掘,打消他們立即進兵金州的念頭。
而努爾哈赫還在數落著自己的兒子們:“你們不要以為柳鵬奪取金州之後就要堅守整個金州,以至放棄了南山天險,到時候隻要他把漢民往金州與旅順堡一撤,來個堅壁清野依托南山與金州衛城同我大金兵對峙,那我大金兵得付出多少死傷才拿下一個小小的旅順堡。”
一說到南山防線,不管是皇太極還是何和禮都不由想起這一場惡夢,那絕對是一場不折不扣的血肉磨坊,讓大金國的野戰精銳陷入這樣的攻堅消耗戰鬥是最不智的行動。
因此皇太極似乎是脫口而出:“父汗英明,島賊若是依托金州與南山兩地死守,對我大金用兵確實是十分不利。”
“何況那柳鵬與江浩天都是老奸巨滑之輩,難道就會等著大金國舉國來攻,肯定是有所準備!”
皇太極當即答道:“是這麼一回事,這些島賊陰險無恥,何況登萊賊既然動了,恐怕毛文龍也會動一動!”
隻是聽到這話,那邊阿敏就開口說道:“怎麼叫毛文龍也會動一動,明明是毛文龍這賊子就沒消停,簡直就是沒日沒夜,兵進廣寧以後更折騰了。”
雖然毛文龍的戰鬥力隻是龍口軍的零頭,但是問題在於毛文龍惡心人的手段遠遠超過龍口軍,阿敏覺得毛文龍這人太惡心,而這個時候阿濟格就問道:“父汗,既然皇太極阿哥退下去休整,那麼金州與複州該怎麼辦?”
阿濟格正問到這,外麵有人十分火急地跑了進去,直接就跪了下來:“大汗,諸位貝勒、台吉,蓋州阿巴泰阿哥告急,明國島賊大舉興兵,連克熊嶽驛、榆林堡等處,女真將士戰沒數以百計,現在已經殺到蓋州城下,阿巴泰台吉請大汗緊急派兵支援。”
阿巴泰從努爾哈赤手上得到了兩個牛錄的援軍,依舊是彈壓不住蓋州的局麵,何況現在為了廣寧之戰,努爾哈赤直接就把這兩個牛錄的兵力從阿巴泰手裏調走。
現在皇太極金州大敗之後,完全沒有餘力支援阿巴泰,因此黑山營、黑旗營與蓋州總隊聯手在複州到蓋州的大道上發動連環攻勢。
而阿巴泰手上兵力有限,各處屯堡駐紮的兵力極其有限,有些屯堡甚至隻有兩三個建奴帶著二三十漢兵駐守,因此複蓋大道的攻勢一路勢如破竹,特別是榆林堡之役更是戰果輝煌,斬首近百,其中大半都是建奴真韃。
阿巴泰支撐不住,隻能向努爾哈赤請求,而現在努爾哈赤就很得意地說道:“我就說了,柳鵬與江浩天都不是死人,不會等著我們以舉國之兵去攻打他們,所以他們肯定會有所行動,你們看看,他們在蓋州與海州不是動了嗎?”
他甚至幫皇太極與諸位皇子分析道:“可別小看這些蓋州、海州的島賊,他們不比守備南山的龍口軍遜色多少。”
“這一次皇太極之所以不能解決金州的島賊,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這些蓋州、海州的島賊在後抄擊,正白旗有十八個牛錄,可是這次南下的牛錄甚至不到一半,不解決這些身後的島賊,恐怕我們就是以舉國之兵進攻金州,最終還是無功而返。”
複州、蓋州、海州的龍口軍總數據說多達五六千人,比駐守旅順堡的龍口軍還多一些。
雖然這些敵後遊擊的龍口軍戰鬥力比不得上旅順堡諸營,真正的核心主力隻有黑山營、黑旗營以及從這兩個營頭親擴充出來的一些單位,但是其它單位也不算是烏合之眾,若是用好了也能讓女真軍吃點虧,象這次在南山之役突然冒出來的“東山守備大隊”就是出自蓋州義兵,
因此努爾哈赤當即說道:“現在在遼南的當務之急,不在於怎麼奪回金州掃滅旅順堡,而是怎麼解決霍球、季進思與李遇春的人馬然後才能進兵金州,我覺得這件事……”
說到這,他看了下麵的諸位貝勒、台吉,然後開始點名:“這件事非兩紅旗莫屬!代善,你可有信心沒有?”
對於自己被皇太極點名去遼南四衛,代善完全沒有心理準備,但是他當即站起來說道:“請父汗放心,我們兩紅旗不是給島賊送福晉去的,我們不但能奪回金州掃滅旅順堡,而且還能越海席卷登萊,打到島賊的老巢去!”